“还有?,你要挑好一点的驿馆,床铺软和些,对你养腿伤也有?好处。”
“对了这个药你拿好,千万别弄丢了,记得每天滴到眼睛里……不过,就算丢了也不慌的,出门?在外都说不准,我已经把解药倒出了一部?分,收在我这里,真要是丢了,回来也还能有?的用。”
姜眠停一停,思忖还有?什么事没?交代。
“阿眠。”
宴云笺轻轻唤了一声?。
“嗯?”
他实在心软的一塌糊涂:“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不用担心我。”
“你照顾好自己,阿眠,不要生病。”
宴云笺仔细叮嘱:“高叔做了一些药丸,里面引了我的血。但药性不抵鲜血,还是要小心,初秋天凉,多穿一点。”
姜眠有?些不舍地点点头。
门?外已备了一匹上好的骏马,姜眠看一眼,拿起手里准备已久的斗笠。
这是一个宽檐笠帽,帽檐一周带上薄而透的黑纱。
“阿笺哥哥,你把这个带上。”
宴云笺什么都没?问,立刻接过,带好,将两边的抽带系在下颌处。
他一身利落的黑衣,袖口扎紧,腰身劲窄,带上帷帽更显出鞘般的锋利。
姜眠不由笑了:“你弯下腰一点。”
宴云笺听话照做。
她的手从?垂落锁骨的面纱边沿下伸进来——他今日没?有?覆住眼睛,眼下那一片黥痕狰狞可?怖。
姜眠很小心地掀起一个边,将这假印从?他脸上慢慢揭下来。
宴云笺一动也不敢动,甚至屏住呼吸,不敢让自己的气息有?一点点落在她手指上。
原来,她给他围挡是这个意思。
“阿笺哥哥,去那边你不能这样面容伤损,我怕你受欺负。帷帽你戴好,等出了京城就可?以不用遮着了。”
姜眠对他笑,声?音明快又温柔:“爹爹说等东南的战事解决,就会带我们去北境,到时你就再也不用遮掩,想怎样就怎样了。”
宴云笺低低应一声?:“嗯。”
“阿笺哥哥,我知道?你一定能办成。”
别人不好说,可?宴云笺这样的绝世之?才,定是万无一失,“以后?我们在艳阳州,春天看临潭花海,夏天在乌苏林里扎秋千乘凉,秋天去海覃什摘果子,冬天就躲在家里看飞雪……”
她数完,欢欢喜喜看宴云笺:“爹爹说,东南战乱平息后?,你一回来我们就出发。”
宴云笺一直认真而沉默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