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许久未言的宴云笺开口,声音低轻:“别怕,我?就在厅外等你。只有一点,不?可饮酒,记住么?”
姜眠一下子抬眼看他,她知道他们两个想到一处了。
顿了一下,他声音很低很低:“吃食都?不?要碰。”
小?人之心也好,天?方夜谭也罢,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可赌,他只想万无一失。
“嗯。”
“没?事?的,我?耳力很好,就算在门外也能护着你。”
她哪是怕这个,姜眠咬唇道:“我?都?知道,你哪也别去?,就在这里?站着,一动都?不?准动。”
这话实在护的太紧,宴云笺摸摸鼻子,笑了:“你眼中我?是不?是很笨?”
“这和笨不?笨有什么关系,你快点答应。”
“好。我?答应。”
他听出她真的很忧虑,扣起大拇指与无名指放在心口,这动作不?露声色,是他们二人才懂的秘密。
这样,也许能让她放心些吧。
姜眠确实缓了口气,虽然警惕犹在,但至少宴云笺这个动作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在她出来之前,他都?站在这里?不?会走就是了。
最后看他一眼,姜眠转身?跟湫夏进了屋。
姜眠进去?后,宴云笺果?然一语不?发的伫立在这,聂管家瞅一眼他模样,干脆陪他在这一起站着。
其实他有点不?大高兴,这人是姜大人刚收的义子,原以为也只是个普通公子,没?想到竟是如此芝兰玉树的人物,虽然眼睛有疾,却丝毫未折损他惊艳锋芒,更难得这身?气质,探不?到底的沉稳厚重。
姜小?姑娘待他亲近,明里?暗里?都?是回护。而?且不?知为何,他们二人或多或少都?对顾家有所防备。
聂管家既疑且忧,想了想:“廊下炎热,公子随小?人移步客房歇息,喝杯茶吧。”
又?不?是真的离不?开人,虽说姜姑娘叮嘱过,但他还?能真在这一直站着?
宴云笺点头致礼:“多谢,不?必了。”
聂管家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听见后面?脚步声。
顾越慢慢走来了。
他换了一身?浅青色衣衫,一年也不?见他穿一次的颜色,人都?衬得温润几分。
顾越瞥一眼宴云笺。
宴云笺拱手:“顾大人。”
顾越眉眼犀利几分,目光落在他覆眼的布带上?——他换了宽些的布带,松松系在眼上?,将眼下那片黥痕遮住了。
他开口,没?丝毫客气:“我?未出声你便认得,不?知该不?该夸你一句好眼力。”
宴云笺神色未变,一旁聂管家倒吓了一跳,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他家公子说话夹枪带刺他是知道的,可这位,虽说不?是姜小?姑娘的亲哥哥,到底也是义兄,怎么能上?来就这般无礼?
他掩饰地咳了几声,不?轻不?重提醒。
顾越恍若未闻:“你无官职,见到我?不?该只行?平礼。”
宴云笺微顿,却什么都?没?有说,以手抚衫竟真要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