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瞥一眼:“不用了,你自行处置吧。”
这?狗脾气!
老管家无奈失笑,真想一指头戳他额上?:“公子,何必这?般硬气呢,又不是打仗要?分个输赢,姜小姑娘性子好,一直都哄着?您,您再这?般,万一有一天她心灰意冷了,您可?怎么补?”
顾越黑深的?眼垂着?,一言不发。
“出了辛狱司,您该调调脾性,对姑娘家不能来硬的?,尤其是喜欢的?姑娘,”老管家含笑,到底顾着?他,四下看看没人,才?将手中簪子递来,“拿着?吧,想想您当时在蜀州,是以怎样心情传了书信让老奴去办的?,却一回来就在赌气——也不知道您气什么,还?能找出比姜小姑娘更温婉好性的?人么?她还?那么一心一意待您。公子,这?好不容易寻了陵阳玉,不该将其交到它主人手中么?”
碧玉簪静静躺在他枯瘦手心,温润柔净,衬她。顾越垂眸看着?,心念蓦然一动。
他一言不发迅速收进怀中。
老管家忍了笑:“公子,今夜夫人的?寿宴已给?姜家去了请帖,姜小姑娘定会来的?,您也拧了这?么久,真舍得啊?”
顾越抚了抚袖口,不接他的?话:“聂叔,府里?事务繁多,您去忙吧。我更了衣去给?父亲回话了。”
倔成这?样。
“……是,老奴知道了。”
真不舍得他吃亏,但?能有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公子再细细想想,老奴告退。”
回房后,顾越随手去了外衫,他不喜小厮服侍,自己将衣服收到一边,不到一炷香时间沐浴完毕,换了常服。
本是顺手拿常穿的?黑衣,碰到布料却微顿,想了想,取了件浅青色的?。
长及腰侧的?发微湿,顾越随意束了,拿起方才?仔细收着?的?碧玉簪默默端看。
看了许久才?轻轻搁下,伸手去够书架第二层一处暗格,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妥帖放着?一沓信纸。
顾越面?无表情拿出,捧在手心慢慢翻。
这?是他南下蜀州办案时姜眠寄给?他的?那些信。
全都一一拆开来取出,又塞了空白信纸进去,严谨封好,看不出丝毫拆开痕迹,那日还?给?姜眠让她拿去烧掉。
气是真的?,但?他也绝不会讲,当时他面?对清辉王余孽,事事马虎不得,这?些信但?凡有一封被拦截让对方拿到,她的?危险可?大可?小,谁也说不准。
信纸的?边沿都已经有些毛躁,顾越习惯地摩挲着?,翻到一页,看着?看着?,忽然“啧”了一声。
“这?造的?都是什么字,真是奇了。”
他低声念叨,却勾了下唇角。
那张冷肃严厉的?脸,因这?浮光掠影的?一笑显出几分清净温润。
……
傍晚宴云笺和姜眠一起出门,姜重山不放心,多送了几步。
“你们早点回来,不用顾及太多,露个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