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玄青?”
隔着安全区的无形屏障,唐栗向黑雾发出试探性询问。
黑雾中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才传出男人的声音:“是我。”
唐栗松了口气,心道:果然是你啊!也对,我认识的人里面,除你外也没有其他人这么短命了。
“事情办成了?”
说着话,唐栗的视线疯狂瞄向黑雾团中标注的寿数倒计时。
这回岁玄青没有问唐栗在他头顶看见什么了,轻轻“嗯”一声后,抬起一只手探出黑雾。
说是手,其实也被团团浓烈黑气包裹着,更像是由黑雾组成的雾手。
“还剩四颗糖,来还你。”
黑雾中传出声音,伸出的雾手停仅留在灵域外,没有探入安全区的无形屏障内,轻声说道,“我抛去,你接一下……”
“接个鬼啊!”
唐栗果断伸手,握住岁玄青的黑雾手腕用力一拽,将人连雾一起拉进安全区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磨唧唧!”
神奇的是,当雾人版岁玄青接触到安全区屏障时,张狂的黑雾竟似遇到克星般如潮水般褪去,尽数缩回他身体里。
直到岁玄青整个人进入安全区后,他身上就只剩浅浅一层丝状黑雾浮于体表,总归是能看出个人样了。
唐栗瞥眼寿命倒计时。还剩118秒,两分钟都不到,时间紧迫啊!
“你的灵域怎么……”岁玄青感知到自己身上变化,面露惊容。
唐栗打断他:“你想不想活?”
岁玄青目光怔愣,半晌苦笑道:“没有可能活的,武宗圣堕祟,是身入被侵染的天道,即便有神性光辉,也无法像灵化祟那样……”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唐栗盯着倒计时走到98秒,快速道,“先回答我这个问题!”
岁玄青被唐栗焦急的情绪感染,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眼神变得坚定:“想,我想活!”
唐栗心下微松。想活就好,要是岁玄青觉得心愿已了就心存死志,那才是真的没法救了。
“那我接下来说的话。”
唐栗语速极快,吐字却很清晰,“你只需回答我说‘好’,明白吗?”
岁玄青:“……好。”
剩余寿数倒计时:76秒。
唐栗深吸口气,直视岁玄青:“你愿意,做我的庙祝吗?”
岁玄青没想到唐栗救他的办法竟然是结契!一时愣在当场。
出神的时间里,仿若有秒表滴答滴答走过,记录着一秒秒流走的生命。
岁玄青望进唐栗期许的眸子里,恍惚间想到三天前对方也问过相同的问题。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