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干什么?他们是他的皇后,他的儿子!
他们怎么可以对着旁人笑意盈盈,乖巧顺从?
就在这时,楚鱼抱着手,故意冷下语气,问:“是吗?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小气鬼?”
“你本来就是。”
燕枝同样振振有词,“我都问过他们了,城里客店都不贵,住一晚又不会怎么样,你非要赶夜路回来,连灯笼都不点,害得我和糖糕在家里特别担心。”
此时已是深夜,镇子口再无旁人,两个人说话也不曾刻意收敛声音。
因此,他们之间的一字一句,萧篡在远处树下,听得格外清晰。
甚至因为月光太亮,他连他们之间的小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听燕枝又道:“要是你再不回来,我和糖糕都以为你掉下山去了,正商量着要去找你呢。”
“它只是一条狗,它怎么跟你商量啊?”
楚鱼无奈道,“我是很爱钱,但也没有特别爱吧?”
他转过身,从驴车上摘下那只莲花灯。
今夜万里无云,不止是萧篡,楚鱼坐在驴车上,也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于是他在燕枝看见他之前,就把莲花灯吹灭了。
燕枝光顾着看他和驴有没有事,也就没注意到,车上还挂着这么一个东西。
楚鱼一手提着莲花灯,一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把花灯中间的蜡烛点燃。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
花灯亮起,燕枝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是花灯!”
花灯后面,是楚鱼故意板起来的脸。
他故意不说话,就躲在花灯后面,目光幽怨地看着他。
燕枝也不傻,马上就明白过来:“阿鱼,这是特意给我买的吗?”
“你不是为了省钱,你是为了给我送花灯,才特意赶夜路回来的,对吗?”
“真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不是小气鬼,你是天底下最最最大方的大好人!”
——果然如此!
明处的楚鱼,与暗处的萧篡,心里同时出现这句话。
楚鱼美滋滋地想,果然如此,燕枝果然会夸他是大好人,他夸人总是这几句话,也没有一点别的词。
不过也够用了,美得很!
这钱花得值,真跟养了个弟弟似的。
萧篡却咬牙切齿,攥着拳头,几乎要将身边的树干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