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点点头:“可以,但是必须离我一丈远。”
“是。”
萧篡极力忍住心中的欢喜,蹑手蹑脚地走进摊子里,举起幌子,给燕枝挡太阳。
真好,他又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燕枝了。
燕枝抱着手,靠在树下,闭目养神。
真好,他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会儿了。
萧篡垂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燕枝。
看着燕枝被日光晒得红扑扑的脸颊,看着燕枝闭着的眼睛、垂下来的睫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向燕枝的目光,不再是贪婪的、渴求的,而是虔诚的、真诚的。
如同望着端坐高台的神明一般。
他甚至担心自己的眼神会让燕枝不舒服,多看两眼,就刻意收敛了情绪,别过头去,不敢多看。
等自己平复好心绪,再把目光转回来。
萧篡就这样,站在燕枝身边,好似最忠诚的守卫。
六年前,燕枝说,他不过是失去了一个最听话的侍从,觉得不甘心罢了。
不是的,其实他是喜欢燕枝的。
他喜欢燕枝乖巧,喜欢燕枝围在他身边,现在也喜欢燕枝的自我,喜欢燕枝小小的跋扈和霸道,鲜活又可爱。
六年了,他从来没有习惯于没有燕枝的日子。
他就是喜欢燕枝这个人,甚至比六年前还喜欢。
只要燕枝回来,只要能让他嗅到风中有燕枝的气息,他就满足了。
萧篡恍然明白,其实早在宫里的时候,燕枝就已经驯化了他。
可那时候的他,还保留着做狼的野性,他既不想服从燕枝,又害怕燕枝抛下他,所以他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才是掌控燕枝的那个人。
燕枝与他之间的关系,就这样被他搞得一团糟。
直到现在,他终于醒悟过来——
只要能留在燕枝身边,做狼做狗又有什么所谓?
萧篡打定主意,望了一眼日头,细心地挪了挪位置。
燕枝听见声响,警惕地抬起头,看着他。
萧篡笑着,笑得又体贴又温和:“日头挪了,我跟着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