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抬起头,举起伞,余光忽然瞥见熟悉的人影。
萧篡披着斗篷,站在街口,远远地望了一眼挂在燕枝头顶的幌子。
是白色的。
看来燕枝今日还是不想见他,他可以放心离开了。
萧篡收回目光,正巧与燕枝对上视线。
萧篡心头一震,竭力平复心绪,忐忑又心虚地望了回去。
要他过去吗?
下一刻,燕枝重新撑起伞,别过头去,靠在树边,闭目养神。
一把伞,将燕枝的身形挡得严严实实的,连一片衣角也不留给他。
好罢。
萧篡垂下眼睛,转身离去。
他该回另一个世界去了,那边的任务还没做完。
此后几日,燕枝与萧篡就维持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
燕枝日日出摊,守在自己的摊子前。
萧篡去另一个世界做任务,每日清晨、正午与傍晚,回来一趟,看看燕枝挂的幌子是什么颜色的。
燕枝不想见他,他远远地看一眼就走,继续回去做任务。
就这样过了十来日。
燕枝晾着萧篡,故意晾了十来日。
直到这日午后,燕枝坐在树下,和往常一样撑着伞,慢悠悠地转着伞柄。
在萧篡再一次转身要走的时候,燕枝拿起那块黄色幌子,在空中轻轻摇了摇。
来吧!
下一刻,萧篡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然惊觉,大步上前。
“燕枝!”
萧篡欣喜若狂。
他仍旧披着玄色的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或许是为了掩藏行踪,又或许是为了遮掩自己身上的血腥气味,但在长街之上,反倒更加显眼。
萧篡生怕燕枝马上就赶他走,一面从斗篷里拿出东西,一面低声道:“我回来了,这阵子都能待命。”
“燕枝想见我就见我,燕枝不想见我,我即刻就走。我会一直守规矩的。”
“这是——”萧篡顿了顿,把两个铁盒子放在燕枝面前,“好吃的,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