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病倒这么多次了,为什么陛下从来没有生病过?
“呜呜——”
柔软的被褥隔绝了燕枝的哭声,他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闷闷地哭着。
终于,他鼓起勇气,张开嘴巴,含着眼泪,口齿不清地骂出声来。
“天杀的……天杀的萧篡!你怎么不生病?滚开!给我滚开!不要再缠着我了!”
“你才是大狗!你才是蠢货!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呜呜……”
见他哭得厉害,糖糕在床榻边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片刻之后,糖糕转身,从房门缝隙里挤出去,跑到外面。
“嗷……汪汪汪!汪汪汪!”
燕枝不知道是谁家的小狗在叫,反正糖糕不会这样叫,他都教过糖糕好几遍了,糖糕只会“嗷嗷”叫。
燕枝骂了一会儿,实在是骂累了,脑袋往被褥上一砸,就晕过去了。
昏过去之前,他还听见小狗在不停地叫唤。
“汪汪汪……”
有点吵。
*
“这位小公子刚来我们这儿,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劳累过度,又吹了风,才得了风寒。不打紧,开点祛风寒的药,煎着吃了就好了。”
“行,那你给他开药吧。”
“那这药钱?”
“当然是等他醒了让他掏钱!难不成还让我掏钱?他都住在这儿了,还能跑了不成?老钱头,难怪你姓‘钱’,原来你钻进钱眼里了。”
“怎么说话的?那不是你喊我来的吗?”
“那还是他家的小黑狗忽然窜出来,咬着我的衣摆,把我拽过来的呢!那你让这只小黑狗付钱!”
“嗷呜——”
“姓楚的,你不要强词夺理!”
“我每天就蒸点红糖糕卖卖,我哪里来的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懂不懂?”
——“咳咳……两位不要吵了……”
燕枝被床榻前两人一狗的争执吵醒,虚弱地举起手。
“我来付钱,我来付……咳咳……”
听见榻上的人醒了,两个人连忙闭上嘴,转头看他。
“你怎么样啊?”
燕枝费力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