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昨晚非要跟我一起睡,结果缠着我讲了大半夜的话,害得我三更天才睡着。”
“好好好,怪我怪我,快来搬。”
燕枝跳下驴车,和楚鱼一起,把炉子上的蒸笼搬下来。
楚鱼又道:“今日我陪你一起去吧,怎么样?”
“不用啦。”
燕枝本来就是说笑的,“我又不记仇,只要你再做一顿蛋炒饭给我吃就好啦。而且我昨日才打过那群地痞流氓,估计他们……”
“倒也不是想给你赔罪,主要是你这个迷迷糊糊的样子,怕你收错钱。”
“噢——”燕枝拖着长音,应了一声,“原来如此。”
“走了。”
楚鱼不再多说,放好蒸笼,直接跳上驴车。
燕枝笑了笑,回头把糖糕赶进家里:“糖糕,你好好看家,知道吗?”
“汪——”
糖糕本来就是狼,这几年越长越大,都快比燕枝大了。
早几年的时候,燕枝怕它吓着客人,就不怎么带它出摊了。
后来就算开店,也很少让它到前面铺子来,都是把它养在后边他们自己住的院子里。
糖糕一开始还不太习惯,每日燕枝一走,它就趴在院子里,望着燕枝离开的方向,“嗷嗷”地哭,哭得楚鱼心烦意乱。
不过燕枝每次回来,都会给它带一点儿东西,有时是肉摊上剩下的骨头,有时是路上随手折的一根竹枝。
燕枝搂着它,夸赞它看家看得好,又拿出这些东西,作为给它的奖励。
这样过了半个月,糖糕就习惯了,也不“嗷嗷”了。
燕枝把家门关上锁好,最后隔着门缝,看了糖糕一眼:“我们走啦,在家里乖乖的。”
“汪——”
燕枝跳上驴车,楚鱼挥动竹鞭。
两个人赶着驴车,穿过狭窄的街巷,迎着初升的日头,朝前走去。
*
这个时辰,都城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醒了。
去官署的官吏、出工的杂工,还有同样在路边摆摊的摊主。
燕枝和楚鱼一路走,一路卖。
还没等抵达卖糕的摊位,就已经卖出去半笼糖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