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朱伊伊瓮声瓮气地“嗯嗯”两下,要走,他不让,好像得不到她的回应心底多不安似的,靠过来,低低地道:“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哎呀烦死啦,朱伊伊脸热:“信了信了。”
说完,咻地溜了出去,顺带抢走了自己的内裤。
看着她落荒而逃又逃不快的背影,贺绅戏谑地勾起唇,往回走,继续洗漱。
昏暗逼仄的浴室没有公寓环境宽敞明亮,却到处都是朱伊伊的味道。
贺绅单手撑着墙壁,右手调大水流,头垂下,兀自笑了笑。就在这四处充斥朱伊伊味道的地方,时快时慢地动作着,冷白皮充斥着贲张的血红色,直至浴室墙壁上绽放出朵朵白色雪花,被淋浴冲过,化成澌澌水流淌进下水道。
这下浴室里都是他跟朱伊伊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等贺绅洗完再出浴室时,朱伊伊脚都泡完了,站在桌边补充营养素。听见开门响,她淡定地瞥一眼,男人换上深色睡衣,头发半干,裤腰处平平整整。
她心底腹诽,洗澡洗半个多小时,一猜就知道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撸呗。
贺绅坐回沙发,用干毛巾擦头发:“要睡了吗?”
朱伊伊看眼钟,九点了,她点点头,不过还有件事要问。
“你明早几点上班?”
“七点半。”
贺绅是负责人,一天行程很赶,上班时间也会比一般员工要早。
“好早,”朱伊伊皱了皱小脸,“能不能迟些,八点?”
贺绅停下擦头发的手:“怎么?”
“明天我也去一趟公司,蹭你的车。”
但过个年假她已经养成了早睡晚起的性子,每天赖到太阳晒屁股才悠悠转醒,七点半她还在梦游。
“没关系,你不用起早,我明天中午回来接你。”
他去阳台晾好毛巾,回来问,“你去公司做什么?”
他之前已经帮朱伊伊请了产假,一直休息到年尾。
朱伊伊说:“辞职。”
贺绅松弛的双腿登时滞了片刻,两天的安生日子过得他险些忘了朱伊伊是要辞职的。他耷拉下眼皮,默不作声地合起笔记本,厚厚的几沓合同摞好摆在桌角,坐回沙发后,倒头就睡。
还特意翻个身,不看她。
朱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