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自己。
洗完澡,出雾气腾腾的浴室,换上绵软的睡衣,像蜗牛缩进壳里一样躲进被子里,朱伊伊长吁一口气。
被子上拉,捂住脖颈,闭眼准备入睡。
没有丝毫睡意。
朱伊伊认命地睁开眼,眉心蹙了蹙。
她也不知道是朋友圈的事闹得,还是跟凌麦在店里受了刺激,身上、心底、各方各面都燥得很。
双颊也在发烧。
她调低空调温度,推开孕妇抱枕,呈一个“大”字形仰躺。
还是热。
还是烧。
还是难耐。
朱伊伊埋着脑袋“呜咽”一声,她又不是不经人事,懂得这股奇异的感觉是什么。
她比谁都清楚。
最开始有这种怪感的时候,是他们第一次实际意义的亲密接触。
那次贺绅谈生意多饮了几杯,他有洁癖,刚回家必洗手。
朱伊伊跟在他身后,问要不要阿姨煮醒酒汤。
他说不用。
男人洗手的动作慢条斯理,看不出一点醉意,唯有抬眼透过镜面看朱伊伊时,金丝镜框下的眼眸,失了冷隽,多了抹深色。
他突然过来吻她。
来势汹汹却又不失绅士。
浴室里沸腾的因子像炸裂的烟花,每一粒,捱到了就会擦出不可意料的火花。
朱伊伊心头小鹿乱撞,喜欢,喜欢得想要更进一步时——
贺绅倏地停了。
他一手撑着盥洗台,头从朱伊伊密布细汗的锁骨里抽出来,转身,重新面对着镜子,拧开水,弯下腰,双手捧着冰凉的清水洗脸,强迫自己从沉沦中苏醒过来。
洗了几把脸,贺绅自认还算冷静地起身:“很晚了,送你回去,走吧。”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一脸理智、八风不动的清冷模样,像雪山上孤傲的冷杉。
越清白,越想要拉下来弄脏、弄坏。
朱伊伊就是那会儿觉得她有点坏,有点小变态的。
明知道这种时期男人禁不住撩,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踮脚,一手勾住贺绅脖子,声音很小很低,像狐狸轻轻摇摆尾巴:“难受吗?”
他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