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应。
她奇怪地抬眸,正欲复述一遍问题,却无端撞入男人深晦的眼中。
黯淡一晃而过。
朱伊伊一怔,还未反应过来,贺绅已经恢复平时的疏淡脸色,仿佛刚才那瞬只是她晃眼。他解下外套搭在沙发边,将购物袋立正地放在茶几上,回她:“大两码,问过店员,说你孕晚期也能穿。”
她慢半拍地“哦”了声。
这会已是下午四点半,没过多久就到了晚饭点,朱女士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厨房剁完肉,抄起筲箕去阳台水池清洗蔬菜。
没洗两下,旁边磨磨蹭蹭地挪过来一个身影。
“妈,我帮你洗。”
朱女士斜过去一眼:“洗什么洗,去客厅坐着陪贺绅,人家是客人。”
朱伊伊幽幽道:“你下午不还喊他女婿吗?”
“……”
朱女士讲不过就动手,紧赶慢赶地把朱伊伊推回客厅,以防万一她又溜进来,还特意“嗙”的一声关紧阳台门。
朱伊伊认命地找走回客厅。
狭窄逼仄的空间点着一盏白炽灯,男人就坐在沙发里,弓着背,双肘撑着膝盖,垂着头,没什么表情。见她走来,坐到身侧,也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很快收回,随意拿过茶几上的小摆件,默不作声地把玩。
朱伊伊这下是真确定他心里藏着事,蹙了蹙眉:“你怎么了,出去跟我妈买个菜还买emo了?”
“没有。”
“骗人,”她悄摸地问,“我妈骂你了?”
她这样跟哄小孩似的,贺绅鼻尖溢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掌心里的小摆件是个巴掌大的小红帽女孩,他点了点鼻头和嘴巴,指腹轻轻磨挲,没回答朱伊伊的问题,而是把小摆件举起来给她看,没头没尾地说:“像你。”
这是凌麦前几天逛街买的,回去的时候忘了带走,就搁在朱伊伊家了。看着小红帽的蒜头鼻和咧到耳后根的大嘴巴,她不高兴地板着小脸:“哪里像了?”
“不像吗?”
他笑。
朱伊伊觉得他笑得贱贱的,恼羞成怒:“一点都不像!你是不是在骂我?”
她咬牙切齿。
上一秒与她开玩笑的男人蓦地沉寂下来。
“我只是很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