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嫂道完别,朱伊伊联系司机上来拿行李。
她站在电梯口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见司机还没上来,有些担心是不是门口保安把人拦了,朱伊伊点开打车软件就要拨电话。
还没拨过去,电梯先开了。
男人西装革履,似是刚离开哪个商圈宴会,额头碎发少见地全部梳起,露出下面锋利的眉骨,几日不见,面容愈发寡淡疏漠。
走过来时,刮来一阵掺着淡淡酒精的风。
他怎么就回来了?
朱伊伊呆呆地站着,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贺绅将行李箱搁置在背后,生怕人抢了似的,主动解释:“上来之前碰见司机,让他先回去了。”
她急了:“我付了钱的。”
贺绅:“退回来了。”
那可是一百六十块大洋,朱伊伊点开微信,果然一分不少地退回来了。还没抬头,就听见头顶一道淡淡的、掺着一抹控诉的声音砸下来——
“微信拉黑我。”
他忽然提起。
“……”
“电话也屏蔽我。”
“……”
贺绅嘴上控诉,金丝眼镜后的思念多得快要溢出来。
短短分离四天,他已经难以忍受。
他托着行李箱走近,声线温沉:“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打了多少电话?”
朱伊伊扯了扯针织开衫的牛角扣。
“我发了一百多条消息,打了三十多个电话,”他又道,“你一条没看,一个没接。”
拽扣子的手微不可查地停了下,松开,牛角扣弹回针织衫里。
力道重得仿佛弹了下心口。
朱伊伊终于肯施舍般地与他说两个字:“是吗?”
“是。”
说得好像世界没了她就不转一样,朱伊伊撇嘴:“嘴上说的深情谁不会,怎么不见你回来,还不是工作重要。”
这话在贺绅听来,像极了老婆问老公工作重要还是她重要,是道稍不留神就会送命的题,顿时如临大敌。他薄唇紧抿,思考足足有半分钟,斟酌道:“什么工作都没有你重要。”
朱伊伊惊奇地觑一眼。
他这是在说情话吗?
电梯门开了又关,朱伊伊注意力被拉回,她收回眼,刚要走,想起另一件正事来:“昨天章特助来送档案,我放你书房了,他说是文件泄露时期高层的行动轨迹。”
贺绅点头示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