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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南尔撑着脑袋小憩,听见开门响,睁眼,满腹怨气:“不是说去看朱伊伊睡觉没吗,你看现在几点了,十点,都过去一小时了!朱伊伊的房间住在太平洋吧,去看她还得坐个船再搭个飞机。”
贺绅松了松领带,解开,随意扔在桌边:“有事耽搁了。”
南尔扫他褶皱的衬衫和微松的皮带,立时不痛快,冷哼地撇嘴:“能有什么正经事。”
肯定耍流氓去了。
夜半十点,看时间不早了,南尔强撑起精神坐直身子。
在做生意这方面,他就服贺绅。
一下午,两个人为了利润点争论不休,他各方好赖话都说尽了,贺绅就是坚决不让,他气得骂他你钱这么多怎么还这么小气?贺绅倒好,气定神闲地说他一个铜臭商人当然爱钱。
看他那样,没准还有耐心和时间耗呢。
南尔打了个哈欠,不爽地点了点文件袋:“怕了你了,那百分之一的点让给你行了吧。你快把合同签了,我回去好跟老爷子交差。”
他把密封袋扔了过去。
贺绅接住,摆在桌前,拆开拿出合同,执笔要签字,转瞬又停下。
南尔气笑:“不是,我都让给你两个百分点了,你还不满意?抢劫吧你。”
这可是单位为亿的合同,再让,南尔保证他一回家就得挨打。
这妥妥地给贺绅送钱来。
生意还做不做了?
“贺二,你别太坑了。”
贺绅脸上却没得逞的春风得意,钢笔在指节转了一圈,还是放下,双手交握,仍是谈判姿态:“南家跟时瞬继续贺总,是我的荣幸,让我签合同也可以,不过得先给你打一剂预防针。”
“什么预防针?”
书房内的投屏还在循环播放季度合作报表,贺绅缓慢开口:“时瞬要从贺氏旗下独立出来。”
此话一出,无疑是埋了颗地雷,南尔惊诧地滞在原地。
时瞬集团能在京城的地位举足轻重,少不了背后定居纽约的贺氏集团总部的帮衬。一棵直入云霄的参天大树,挖去它植地最深最后的一根,还能如从前那般葳蕤存活吗?
能存活又能保证丝毫不损失吗?
时瞬不是小集团,丁点失误,那也是滔天的代价。
“怎么突然要独立?”
南尔皱眉,“贺绅,这可不是动动手指的小事,一有纰漏,集团上上下下的人都完了。”
“不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