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蒋舟筑一个充满Alpha信息素的巢,是最佳选择。
“嘶。”
蒋舟这一口咬得有点重。
程秉在卧室门口停住,脖子往后一仰,同蒋舟拉开距离,而后低下眸看他,说:“不许乱动。”
蒋舟嫌他离远了,强硬地按着他的脖子,把他揽了回来,再把自己滚烫的脸往他颈窝一放,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同样说:“不……许,乱动。”
程秉:“……”
程秉这时还有心情想,蒋舟醒来过后第一件事应该就是矢口否认,然后杀人灭口。
他眉眼间带上点无奈,托着身上的大树袋熊,缓慢又平稳地走进卧室,然后把蒋舟放在床|上。
但蒋舟挂在他脖子上不松手。
“下来。”
蒋舟埋在他颈窝摇头,发丝细软,挠得程秉有点儿痒。
程秉拧起眉,加重语气喊:“蒋舟。”
不下来怎么给他做巢?
蒋舟被他凶了,悄悄地,小心翼翼地,从他颈窝里抬头,那双眼睛被高温烧得通红,眼瞳里沁出可怜的水光。
他看着程秉,小小声地问:“你还在生气呀?”
程秉不语。
蒋舟又用软乎的脸颊蹭蹭他,说:“别生气了嘛,好程秉。”
程秉的呼吸像是难以忍耐地加重了一下。
他早就知道,蒋舟是惯会撒娇的,难缠得很。
小时候想要什么,就睁着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抓住妈妈的衣角,或者抱着爸爸的小腿,可怜巴巴地,软声软语地哀求。
而和蒋舟幸福的家庭和无忧无虑的童年不同,程秉的家里,总是少了些温情。
似乎从母亲难产而亡的那一刻起,浓重的灰暗和阴霾,就沉沉地笼罩在他和姥姥的身上,并在他们之间划上了一条冰冷又深不见底的沟壑。
他们祖孙俩,很少有什么亲近的交流。
程秉一直都想,大概姥姥是恨他的。
因为他害死了她唯一的宝贝的女儿,身上还流着让她女儿蒙受苦难的人的血。
他姥姥和他没什么话说,但对蒋舟的笑容却是许多。
和程秉不一样,蒋舟从小到大都是个讨喜的孩子,有时候撒娇卖乖,卖到他姥姥这里来,这个对着他寡言少语不苟言笑的小老太,也会多几分笑脸给蒋舟,从罐子里拿糖给他吃。
有时候程秉会觉得,好像比起他,姥姥和蒋舟更像是一对正常的祖孙。
可明明蒋舟已经拥有很多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