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辣。”
蒋舟在他耳边小声诉苦。
程秉不动声色地抬眸一看,见姥姥又转身去厨房了,便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一会儿我去姥姥的糖罐里,给你偷糖。”
蒋舟睨他:“你偷姥姥的糖,我要和她告你状。”
程秉挑眉:“你告,反正每次也都是你吃。”
不仅有糖,每次有什么好,他姥姥总是会想到蒋舟。
蒋舟咂摸出这句话下,那一丝微妙的不对劲,他看向程秉,说:“你知道姥姥为什么每次都……”给我糖吃吗?
话没说完,姥姥又从厨房出来了,手里端了个盆,里面有个铁勺。
是米汤。
程秉没听清蒋舟的话,快步走过去,接过姥姥手里的盆,端到桌子上。
蒋舟又默默地把嘴闭上。
算了。
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一顿饭吃得喷香,农家柴火饭带着一股很特殊的木头香气,蛋很滑嫩,莲白爽脆清甜,腊肉鲜香,蒜苗沾了肉的油气,非常下饭,蒋舟一连吃了两大碗饭,还喝了一碗香甜的米汤,撑得肚皮滚圆,难受地蹲在门口哼唧。
程秉想去厨房洗碗,结果被姥姥赶了出来,只好出来找蒋舟。
见蒋舟蹲在地上,不由皱了下眉,走过去说:“蹲着不会更难受吗?”
话刚问出来,程秉就顿住了。
蒋舟,还有他腿上那只肥硕的黑狸花一起抬头看他,表情都挺无辜。
程秉无语片刻,递过去一板从家里找到的消食片,问:“不是胃里难受?还要蹲着摸猫。”
猫大爷瘫在蒋舟腿上,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表情很拽,很不屑,一脸那咋了的表情。
“它自己靠过来的。”
蒋舟悄悄声说,“我刚来的时候,它都不理我呢。这会儿纡尊降贵肯靠过来了,我当然不能把它惊跑了。”
程秉黑沉沉冷冰冰的眸子,盯着这只肥梨花看了一会儿,说:“你这么喜欢它?”
蒋舟接过他手里那板消食片,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黑jio狸花大佬的脑袋和耳朵,听它嗓子里发出来的呼噜呼噜声,轻声细语地说:“谁会不喜欢猫猫呢。”
啧。
嗓子都夹了。
程秉面无表情地蹲下,再面无表情地和猫对视,猫好像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危险,脑袋机敏地支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