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发出尖叫声的男生,情绪明显已经不稳,他有些崩溃地喊道:
“你们戴上头盔不就好了,赶紧帮我们想办法啊,我不想吃队友,我们真的在一起做任务很久了。”
“他是我的好兄弟,他今天也只在吃饭的时候摘过头盔,没闻到过花粉的,为什么是他得病啊,你们帮帮我们找下花,求你们帮帮我们啊!”
梁燃拿出手电筒,照向得了花疫的两支队伍的装甲车。
片刻,她询问道:“你们今天遇到过花粉吗?”
男生立即回道:“遇到过,但量很小,车子直接就开过去了!以前都是这样啊。”
女生也说道:“我们也是,遇到过,但没下车,不会被传染的。”
梁燃沉吟了会儿,问道:“你们得了花疫的队友,是不是几小时前下车的两人?”
那会儿,香料阿姨所在的队伍离开后,有两人跳下车好心地补充地面上的驱虫粉。
撒驱虫粉的时候,梁燃听到车窗外有一阵风刮过,但因为天太黑,她又在关注香料阿姨的事情,所以没往车外看。
很快,她就得到了回应。
“是,是他,他那会儿下车了。”
“可他戴头盔了啊,而且真的没有花粉!”
梁燃用手电筒的光照过窗外的装甲车们,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轻声道:“我们的车上都携带有花粉,因为量少到根本不会被传染,所以就习惯性不清理。”
“但现在我们这么多车聚在一起,花粉量突然堆了起来,那时刮起一阵风,应该是把车上的花粉吹到了人身上。”
“回到车里后,你的队友吃晚饭,摘下了面罩,吸入了粘在衣服上的花粉,因为每辆车携带的花粉种类不一样,所以吸入后,有人感染了两类花疫。”
梁燃解释完,休息点忽然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男生喃喃道:“我们担心被异种伤害,聚在一起…这有错吗?”
“我朋友只是好心下车,他有错吗?”
“那阵大风刮起了花粉……它为什么要刮风,它为什么要害我们?”
因为花粉是装甲车携带的,所以更找不到什么传播花粉的花了,许多人被男生的情绪感染,这会儿都不再说话,轻轻的叹息声传来。
但就像梁燃之前所说的,花疫是小病。
它是有治疗方法的。
相比于时疫,它已经给人很多希望了,只要狠狠心,就可以活下来。
至于要不要治疗,怎么治疗,这些人又要经历怎样的心理折磨与痛苦,其他人都无法替代。
不过有的人并不希望自己队友经受这种心灵拷问。
有个温和的女生主动说道:“花疫是很美的一种死法,这没什么。”
“吃掉我,我就长在了你们的身体里,成为你们灵魂的一部分,我们就永永远远是一个小队了,不会再分开。”
“你们知道的,我一直很害怕分别,被你们吃掉后,就再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