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离开房门,这群本来在走动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他们齐齐看向她,眼睛一眨也不咋。
梁燃瞬间后背发麻,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可她刚动作,后背就撞在了人身上。
那人阴冷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上,很快梁燃就感受到第二道鼻息,随后是第三道第四道,四面八方的人向她走来,把她层层包围住,而后一点点逼近。
不过半分钟,梁燃就快被家里密密麻麻的人挤死了,他们挤压着她的身体,梁燃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挤得越来越薄,越来越薄,直至变成一张人形的纸。
梁燃在床上的身体一抖,终于从噩梦中惊醒。
她大口喘着气,她很清楚,她刚才的意识很清醒,她很确定梦中的自己被杀死了,甚至那种被挤压的窒息感与恐惧感,她都能回忆得清清楚楚。
如同真实感受。
梁燃睁着眼睛缓了好几分钟,心绪终于渐渐平息,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了。
她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最后因为实在不想继续睡,直接坐了起来。
她猜测刚才应该是基因变异试剂的副作用,比如多梦,梦境奇怪,但也可能不是,梁燃现在不想动脑子,什么梦不梦的无所谓了,她只想放空。
梁燃把额头靠在膝盖上,眼睛微闭。
但祸不单行,她还没彻底忘掉噩梦的时候,客厅突然出现了响声。
“嗒。”
梁燃有些恼怒了。
又幻听?
她最近的精神状态明明很好,家里的摄像头没了,她觉得很舒心,甚至因为近期知道的事,她偶尔会感到自己被治愈了。
都这样了,她怎么还做噩梦,噩梦就算了,她为什么还会幻听?
梁燃很清楚,幻听属于精神疾病较严重的情况了。
所以她是好不了了吗?
“嗒。”
客厅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梁燃深吸一口气,拿起刚才扎自己胳膊的解剖刀,径直翻下了床。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捅空气几刀舒缓下心情。
梁燃一边往门的方向走,一边想要是阮梅布置的监控还在,她现在的行为肯定会被姚音希反复研究,最终得出梁燃的心理疾病已经病入膏肓,马上就要完蛋了。
思及此,梁燃轻轻推开卧室的大门。
她先是环视了客厅一圈,不大的空间此时安安静静,她靠在门边上,等待着幻听再此出现。
按照常理,她做的梦越吓人,精神状态越不稳定,幻听次数就会越多。
之前她最多一晚可以幻听三次,这次理应更多点。
果不其然,梁燃站了还不到两分钟,“吧嗒”一声在厨房内响起,要不是梁燃在这三年来找过声源无数次,次次无功而返,她都要以为厨房进去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