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哪个胆小的人敢弄死这么多人?”
桂叔的双手拄在金子铸的虎头绅士杖上,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这人的脸沉了下来,刚才那张和气的邻家翁摸样立刻不见了。
蒋希慎却像是根本没看到对方沉下了脸似的,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兀自喝了一口茶水,发现苏文娴泡茶的手艺也不怎么样,白瞎他的好茶了。
他也不必和对方继续说什么客气话绕弯子,只回了句:“死了就死了,不过是几个不开眼的马仔而已。”
“我反倒要问问你,你的马仔差点将我的人卖到妓馆去,逼良为娼,桂叔你怎么说?”
“是她家欠赌档钱还不上,按照规矩还不上钱就应该拿人头来顶,她家把她卖给赌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旁边的麻杆鸡忽然说话。
这话看似麻杆鸡说的,但其实就是桂叔想说的而已,只不过借着手下的嘴说出来。
当然了,蒋希慎这边根本不用递眼色,阿财已经在旁边说道:“哟,‘和胜义’什么规矩啊?老大在说话,马仔能随便插嘴?要不要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看看是不是那么爱说话?”
“你!”
麻杆鸡气得像是要随时开打。
“麻杆鸡你闭嘴!”
桂叔发话,“我在跟二少说话,你随便插什么嘴?”
麻杆鸡忿忿不平,撇了撇嘴,“知道了,老大。”
阿财也退到蒋希慎身边。
桂叔道:“按照道上的规矩,二少你要把人交出来,否则会让‘和胜义’很难做,我们得为了平白死的六个人讨个说法。”
苏文娴一听这话,明知道蒋希慎刚刚应承了她会解决问题,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紧张,不过她仍然什么都没说,继续扮演花瓶。
因为在这种时候她说什么都没用,真正能决定这一切的人是蒋希慎。
只听蒋希慎好像听到桂叔在说笑话一般,“桂叔在说笑,道上的规矩管得了蒋家吗?”
“你说‘和胜义’难做,那你把龙头老大的位置让出来,让别人做,不就不难了吗?”
他修长的手搭在交叠着长腿的膝盖上,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而对面的桂叔却因为他的话起了怒火,不过他到底也当了多年龙头老大,养气的功夫也还是可以遮掩的,”二少,我在‘和胜义’的位置是当初为了老爷出生入死拿命拼出来的。”
不是蒋希慎这个庶子说换人就能换人的!
他是看来蒋老爷的面子上,才对这个毛头小子客客气气的。
“不管怎样,这件事你得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