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瓦伦丁感谢了他的好意:“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尝试太多食物,先生,不过请您尽情享用食物。”
他拿起菜单,找老板加了一份套餐,荆榕欣然接受。
他在这里吃,阿尔兰就坐在对面,显然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
荆榕捞了一碗素菜,逐个过水,随后去店里找老板要了一碗骨头汤,往里加了一些葱花调料,随后热腾腾地端去了阿尔兰面前。
“不想吃就放在那里,这家火锅店很好吃,尝一尝没有损失。”
阿尔兰说:“多谢。”
他仍然在观察和打量面前的人。
灰色的夹克外套,肩线被很周到地改过,虽然洗得发旧了,但对面的人身上透着好闻的洗衣粉味道。
他看人很准,实际上,比起手下的那些人无头苍蝇一样的分析,他几乎没花什么时间就推测出了对方的身份。
阿利克西在档案中消失已经很久了,手上没有枪茧的人,却能击中两千五百米外的巨钟,这并非常人可以做到。
在整个考核中,荆榕所展现出来的专业素养,也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它只能产生于战争。
战火之后,什么样的人会流落到什么地步,又或是能爬升到什么地步,阿尔兰都能想象和推测。
626说:“你老婆在观察你。不过好兄弟,他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料很少,太少了,连我都查不到。”
荆榕喝掉眼前的一碗山楂红糖冰粉,在意识中对626说:“没关系,至少遇到了。”
他和626都有许多疑问,但是荆榕也不是唐突之辈,他熟悉阿尔兰·瓦伦丁身上的气息,那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第一次见面,他不会犯他逆鳞。
荆榕放下碗:“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直说。我想世界上还没有什么很难完成的任务。”
阿尔兰·瓦伦丁说:“我想我们还需要更深入的了解彼此,因为我的处事手段你不一定能接受。”
荆榕说:“我想这件事应该由我判断。”
“并非如此,先生,以我的数据来看,人们总是对自己持有更多的自信。”
阿尔兰·瓦伦丁说道,“您很需要钱,对么?”
荆榕说:“对。”
他很平静,甚至有些柔和地看着阿尔兰的眼睛。
“你弄到钱的办法有很多,但进过一次监狱之后,弄钱的办法就需要更小心一些,因为警方已经将你留档。”
阿尔兰·瓦伦丁仿佛在毫无感情地朗诵,“你长着东国人的脸,这是迄今为止你没有受到注意的原因,但长此以往,他们会察觉你的身份是伪造的,你实际上是前独立国人,而且是‘枫’组织的遗孤。你的钱用来资助至少三个以上的前战友家庭。’
荆榕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是的。”
这也是他欠下巨额负债的原因,他是“枫”里仅存的成员,而他的老师、他的战友,全部已经在清剿中丧生,他们的家人全部离散,荆榕在尽全力满世界找他们,并且尽全力用自己的力量给他们提供帮助。
这并不是执行局派发给他的世界线,这是当初年轻的荆榕自己选择的做法。
如今再回来,不过是延续之前的坚持与习惯而已。
阿尔兰·瓦伦丁说道:“请相信,我并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只是在我们进入合作之前,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更加更加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