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打劫三天都够这个人花了,为什么非要下海呢?
西腾尔艰难地说:“先生,您……”
脑子没问题吧。
但是西腾尔不敢开口,他清楚自己仍然在死亡的边缘。
“您好好休息,我、我会按您说的办的。”
荆榕很满意,他放开了西腾尔,随后逐个踹醒被他打晕过去的大汉们。
此时此刻,肮脏的走廊外,那名暴发户女士还等着。
西腾尔战战兢兢地走了出去:“抱歉,女士。”
“是我们这边弄错了,他真的是同性恋。我会为您换一个条件不错的。”
……
礼貌地送走了所有人后,荆榕回到小屋內,开始打扫卫生。
626转来转去地感叹道:“真是不可貌相啊,兄弟,没想到我626还有下海的一天。”
荆榕嘴里咬着一只烟,指挥它道:“去把床底下的灰尘吸了。”
626给自己打上腮红,穿上夏威夷草裙,配合下海身份,花枝招展地吸尘去了。
“真有你的好兄弟,居然还能通过这种方式查老婆。”
这个年代,连市长都搞不清楚整个城市有多少人口,又有多少人用假身份蒙混过关,想要查人比登天还难。
反而是皮条生意里的掮客,能认识的人脉也更广。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荆榕在这个世界身份的确很特殊。
荆榕拖完了不足七平方米的地面,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衣,随后倒回床上,拿起枕头下的黄铜弹壳。
编号30A3001,上边的语言已经模糊了。这颗子弹不是现存于世的任何一种子弹,它生产自一个战败后解体和覆灭的国家。
那个国家也曾辉煌一时,荆榕作为流浪的东方人的孩子被他们捡去收养,随后顺应战争入伍,被情报部门挑选。
他们曾是全世界最精锐,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特工组织,子弹壳上的枫叶花纹即是敌人眼中鬼神的代表。
这个组织一共存在了二十年时间,荆榕参与了它的最后七年时光,最后注视着它老朽,随着国土一起覆灭,同伴、老师纷纷遭到清算,只有他一个人和仅存的几个战友逃离了故地,漂洋过海,改名换姓。
这并不是一段寻常的经历,荆榕注视着这段回忆,如同注视着另一人的人生,情感已经离他很遥远了,只有淡淡的感觉萦绕在心间。
他当初脱离世界的原因很简单,仅仅是世界任务完成了。
他的任务也只是参与、观测和记录一个国家覆灭的过程,没有人等着被他拯救,当观测的对象失去之后,执行局就派人来回收了他的灵魂,故而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一直被封印在此,自那之后不再流动。
执行官之印会在这个地方亮起,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找人谈何容易。他的对象此时此刻在哪里干什么,都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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