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他的故国已经回不去了。
楼层之间忽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大腹便便的狱警腰间别着两个圆圈钥匙,步履沉重地走了过来。
钥匙在他身上发出了夸张的响声。
荆榕提起了精神,来到狱门前:“嘿,兄弟,我今天拘留到期了。”
胖狱警停下脚步,眯起三角眼瞥了他一眼:“噢,是你——我知道你。”
他在门前踱来踱去,片刻后问道:“你真的没有人来保释?”
荆榕说:“兄弟,我唯一的车已经抵押了保释金,不过我相信我老婆会保释我的。如果我有老婆的话。”
狱警显然觉得很晦气:“一点都拿不出来吗?”
荆榕摸了摸衣兜。
他穿着一件染了汽油的灰色短夹克,时下流行的牛仔裤,长靴。
夹克兜是破的,原本应该存在于其中的硬币荡然无存,还剩下一枚弹壳。
荆榕的手指摸到那枚弹壳的时候,关于这个世界的回忆更多地涌了上来。
时尔洛斯的弹壳还挺值钱的。这个年代的子弹编号还没有很严格,许多人为了混淆警方和军方的视线,会大量回收废弃弹壳,进行军火仿制,好大赚一笔。
一颗黄铜的子弹回收价可以给到0。7时尔洛斯币,虽然也并不是多么豪横的价钱,但是对于狱警贪小便宜的习惯来说,或许就是撬动情况的一把关键的钥匙。
荆榕指尖顿了顿,诚恳地说道:“先生,我真的没有钱了。”
“噢,那真是令人充满同情。”
肥硕的狱警发出夸张的声音,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去,“愿上帝保佑您,先生。”
狱警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626:“呸呸呸!”
荆榕将手搭在狱门上,试了一下。
对于他来说,这道门并不牢固,应该可以说是脆弱得如同豆腐块一样。
“嘿兄弟,我不建议你那么做。”
旁边的监牢里传来一个声音,一个流浪汉打扮的人同情地看着他,“这里的牢狱最好越了,但大家都不那么干,因为被条子咬上之后还是会很难过的,他们的强权会保证你无路可走。”
荆榕收回手,说道:“是么?”
“你不是本地人吧?那就更要小心了,这里的警察有将你驱逐出境的权力。”
流浪汉说,“给他们点好处,他们就会放你走的,再一个就是交保释金了。我正在等我年迈的父亲来交保释金,真倒霉。”
荆榕听完后也不着急离开了,他靠墙站着,问了一下那人:“您是怎么进来的?”
他往外探了一下头,流浪汉看清了他的脸,表情很快震惊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初。
流浪汉说:“我拉皮条,兄弟,大洋彼岸有许多国家在战火中乱成一团,他们中有很多男男女女无处可去。您别看我这样,实际上我很赚钱……打扮成这样只是让他们想不到要讹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