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光看得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瞥见西门蕴袖中寒光一闪——这厮竟暗中对差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周校尉。"严光突然高声吩咐,"把这些刁民都带回府衙,本官要亲自审问。"
西门蕴闻言大惊:"大人!这不合规矩。。。"
"规矩?"严光冷笑一声,突然从袖中抽出一道黄绢,"皇上钦赐密旨,命本官彻查常山郡吏治。西门属令,你要抗旨吗?"
这道假圣旨是昨夜邓晨亲手所书,用的还是从洛阳带来的御赐黄绢。西门蕴顿时面如土色,扑通跪倒在地。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城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啸。严光抬头望去,只见一道响箭直冲云霄——这是邓晨约定的信号,说明西市那边已经得手了!
"周校尉。"严光一改方才的慵懒,厉声喝道,"拿下西门蕴!"
严光盯着西门蕴仓皇离去的背影,手中羽扇轻轻敲击案几。周士从屏风后闪出,低声道:"先生,要不要派人跟着?"
"不必。"严光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邓大人早有预料,你看这个。"
周士展开信件,只见上面画着张府地形图,粮仓位置用朱砂标得清清楚楚,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这是。。。?"
严光捻须微笑:"张彪那老狐狸,定会把粮食转移。你派两队人马,一队盯住官道,另一队。。。"他指向图上标注的一处荒废窑厂,"重点守着这里。"
邓晨按住白芷的手腕,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了三个点——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思是"见机行事"。白芷会意,将短刀往腰带里又塞了塞,但眼中的怒火丝毫未减。
两人推着板车缓缓靠近喧闹处。只见五个差役围着一个卖柴的老汉,为首的疤脸差役正用铁尺抽打老汉的脊背,每抽一下就带起一道血痕。
"老东西,张老爷的寿辰贺礼都敢拖欠?"疤脸差役一脚踹翻柴堆,"今日再不交钱,就拿你孙女抵债!"
躲在老汉身后的小女孩不过八九岁年纪,吓得连哭都不敢出声。邓晨注意到她手腕上已经系着根草绳——这是本地人市买卖人口的标记。
"差爷行行好。。。"老汉跪着往前爬了两步,从怀里掏出个破布包,"小老儿就这些了。。。"
疤脸差役一把抢过布包,抖出七八枚五铢钱,顿时暴怒:"才三十文?你当打发要饭的呢?"说着就揪住老汉的头发往地上撞。
白芷的手指已经扣住了刀柄。邓晨却突然高声喊道:"这位差爷!我家掌柜说了,初来贵宝地,该拜的码头一个不能少!"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的锦囊,故意晃得钱币哗啦响。疤脸差役果然停手,眯着眼打量他们:"算你们懂规矩。"
邓晨陪着笑上前,却在递钱时"不小心"掉出一块银锭。疤脸差役眼睛都直了,弯腰去捡的瞬间,邓晨飞快扫了眼他腰间的令牌——正面刻着"张"字,背面竟是官府的制式编号!
"差爷,这银子。。。"邓晨假装要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