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个屁!"张彪把鸟笼一摔,"不过。。。宁可信其有。来人!去把西门干儿子和姚干儿子叫来!"
张彪端起青瓷茶盏,慢条斯理地撇着茶沫:"西门啊,听说你最近在城南又置办了三百亩良田?"
西门蕴立即会意,谄媚地凑近:"都是托干爹的福。那些刁民欠了路安税,孩儿略施小计,让他们签了卖地抵债的文书。"他压低声音道,"有个老秀才不服,孩儿就让差役在他家门口日夜敲锣,不出三日,那老东西就吐血身亡了。"
姚壁不甘示弱地插嘴:"俺上个月也帮干爹办了件漂亮事!城西那几个铁匠不肯给咱们私兵打造兵器,俺就派人夜里把他们家的水井填了,白天又在集市上散播他们得了瘟疫。。。"
"蠢材!"张彪突然摔了茶盏,"填井这种下作手段也拿来说?要学学你西门兄长!"他转向西门蕴,阴笑道:"老夫最近得了个方子,用砒霜拌在粮种里,撒在地里三年不长庄稼。。。"
西门蕴眼睛一亮:"干爹高明!正好北郊那几个村子不肯交今年的平安钱。。。"
三人正说着,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老爷!刚收到消息,新太守带着一千精兵,已经到三十里外的驿站了!"
张彪脸色一沉:"一千精兵?看来这位邓太守是有备而来啊。"他眯起三角眼,"西门,你那个在刺史府当差的表兄怎么说?"
西门蕴阴险一笑:"表兄来信说,这位邓晨是靠着夫人韩清漪的关系上位的,在朝中并无根基。只要咱们让他知难而退。。。"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这是孩儿准备的万民书,上面列了前任太守二十条罪状。"
姚壁瞪大眼睛:"可前任太守不是被咱们。。。"
"闭嘴!"西门蕴踹了他一脚,继续道:"等邓晨到任,咱们先让百姓拦轿喊冤,再把这万民书递上去。他若受理,就是承认朝廷用人不明;若不受理,咱们就散布他官官相护。。。"
张彪满意地捋着胡须:”嗯,新皇刘玄必然在意朝廷名声,此法可行。粮仓那边安排得如何?"
"回干爹,"西门蕴得意道,"三座官仓的粮食都换成了糠秕,最妙的是第三仓——表层是粮食,下面全是砂石。等他查到第三仓时,咱们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说是新太守贪墨官粮,事情败露自尽身亡。"
姚壁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干爹,那些被征去修河堤的民夫怎么处置?要是新太守查问。。。"
张彪冷笑一声:"今晚就让他们失足落水。记住,要把他们的草鞋整齐摆在岸边,像极了自寻短见。"
西门蕴补充道:"孩儿已经让书吏重做了账册。实际征调五千民夫,账上只写五百。多出来的四千五百人的口粮。。。"三人相视一笑。
"还有一事,"张彪眼中闪过狠毒,"让那些贱民准备好迎驾。每家出一个人,穿得越破越好。谁家要是敢穿新衣。。。"他抓起案上的镇纸,猛地砸向跪在一旁的侍女,鲜血顿时染红了青砖,"这就是榜样!"
西门蕴躬身道:"干爹放心,孩儿已经命人在各乡井水里下了巴豆。等太守进城时,正好赶上百姓集体腹泻。。。"
"报——"一个差役慌张跑来,"城南的流民闹事,说要见新太守告状!"
张彪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姚壁,你知道该怎么做。"
姚壁狞笑着起身:"俺这就带人去安抚。正好试试新到的弩箭——听说射穿三个人还能钉在墙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