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一幕让他有点幻视人类间年长者给很得眼缘的稚童糖果,大概是她的语气?
青年默了默,接过柳叶。
两人再次上路,一路无言地走回到花铃的院子,将院门推开,一团雪从墙头滑落,叶姜没有在意,目光被院子里的雪人吸引。
有人动了她的雪人,两个雪人变成了一雪人一球。
“是我动的。”
容鄞开口说话,他承认是自己所为。
叶姜看着院子里的雪人,越看越觉得……还挺和谐。
我们的治愈师拥有自己的审美。
她转向青年,目带赞赏道:“你也是个大艺术家。”
准备道歉的容鄞:“……”
叶姜夸完人就进了院子,蹲在雪人面前,就地欣赏。青年的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一直,一直。
水岭镇这个小镇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外面诡雪不化,镇民被迫几个、十几个挤在一户人家里,没有护卫队的干扰,分隔许久的镇民慢慢想起了他们建镇时共同走过的日子,有时一个对视就藏了千言万语。小镇就这么大,大家都能叫出彼此的名字,只是他们越在这个镇子生活彼此反而越生疏了。
但现在,因为诡雪,他们的感情慢慢在发生变化。不知谁最先开启了玩笑话题,得到附和之后,加入话题的人越来越多,满屋子都是欢声笑语。
镇民间的感情在慢慢回温。
然而,变故再次发生。
在诡雪降下的一周后,镇民已经以群住的状态生活了三四天了的时候,一个清早,两名镇民起早做饭,在这栋小楼里面今天轮到他们做饭了。
两个镇民一边闲扯一边做饭,其中一个不擅长做饭被另一个嘲笑,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拌着嘴,突然,房顶发出一声异响,咕噜一声,像雪球滚过屋顶,一声之后就停下了,两人没有在意,依然聊着天。
结果,咕噜,咕噜噜,突然间,房顶吵麻了,像无数个雪球同时在屋顶做着不规律的运动!
什、什么东西?
两人被惊到,同时抬起头来。
声音静止。
等了十秒,声音也没再响起,一个镇民心有余悸地问:“没、没事了吗?”
另一个镇民摇摇头,说不知道。
又等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声音彻底消失。
“……别怕,应该没事了。”
镇民安抚道,然而他话音刚落,一颗拳头大的雪球便从屋顶坠了下来,明明屋顶没有破洞,雪球却落了下来!
两个镇民愣住。
“躲开!”
有人推开厨房门大喊。
但来不及了,雪球在空中炸开,雪粒子飞溅,将厨房的两个镇民笼罩其中,两个镇民倏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