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濯奇道:“姑娘让他们刻字,他们就老老实实刻了?”
“我骗他们那是护佑平安的图腾。”
“所以他们满怀着崇敬之心,刻了满岛的‘食人族,快跑’,”杜成玉笑道,“我几乎有些同情他们了。”
三人一狗平摊在甲板上,任船只顺水漂流。
沈乘月翻了个身,取出纸笔,趴在地上开始奋笔疾书。
“在写什么?”
“写游记,记载海上风光,给内陆无缘出海的人看看。”
“你有心了。”
“你误会了,”沈乘月解释,“我是想诱惑大家出来游览,我规划了几条观光路线,百姓们可以去当地花期酒约客栈缴费,参与观光。我还把这边的稀奇东西都画下来了,明码标价,有人想买,我就派人送过去,有人订了一株价值黄金千两的红珊瑚呢。”
“怎么送?通过驿站?”
“我建客栈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每间花期酒约之间间隔都不算特别远,每座城都有雇来的镖局人手负责运送,这株红珊瑚会在每一间花期酒约间传递,直到传到顾客所在的城池。”
“为什么不干脆让镖局的人一路直接护送到顾客手里?”
“因为他们还要回原地等待下一件货物,每个人都只在自己周围几座城池范围里活动,稳定,也方便,雇工不用离家太远,也开心。”
“成本未免太高。”
“只是针对昂贵物品,便宜些的就不必镖局人手运送,客栈的人就负责骑马送到下座城里了。”
“是个有趣的主意。”
“主要是挺方便的,我在京城时就想,要是想要附近几座城的小吃,就随时有人可以送上府门该多好,”沈乘月笑道,“现在,我的花期酒约就可以做到了,就算一个人想尝一尝千里之外的美酒,只要付得起银两,这坛酒不过数日就会出现在此人家中桌上。”
“生意如何?”
“一般,主要还是因为远途运送不便宜,很多人舍不得,目前接的最多的是丢三落四那些人的短途生意,”沈乘月叹息,“比如某个商人出发了一日才想起忘带路引,托我们去他府上取,赚得不多,不过还算稳定,各地管事们还挺满意的。”
“可你听起来并不满意。”
“因为我想赚的是大钱,不是小钱,”沈乘月愁得咬笔杆,“人力太辛苦了,我想过用木鸟代替,在两城之间传递物件,更快,更方便。但木鸟还没这么灵活,只能先用人力。”
“真是层出不穷的点子,”杜成玉崇拜地望着她,“迟早有一日,你定能富可敌国!”
有个崇拜自己的人随身带着也挺好,沈乘月得意点头:“借你吉言。”
这一次,几人因为迷失方向,在海上逗留了太久,沈乘月急着靠岸,想去打听些夷狄那边的消息。
好不容易在小黄的带领下摸回了码头,三人找了间酒馆,一问方知,关于那被夷狄绑走的三品命官,百官一开始拖拖拉拉,拿不定主意。
沈乘月清楚这群官员的德性,一听便知,又是拖字诀,等那三品官愤而自裁,朝廷就不用拿钱,百官也不用为他的性命承担责任了。
但那三品官却也不是个刚烈之辈,在夷狄吃好喝好睡好,活得十分顽强。
百官见此路不通,又商量着先把银子拿了,把人赎回来再说。这一提议自然有人反对,认为此举伤我国威。
于是两派争吵不休,至此,朝上的水已经彻底搅浑。至少大家不再一致反对出兵了,不再是皇帝一人对百官的局面,他可以安心坐山观虎斗。
过了不久,又出了一桩事,朝中周大人与夷狄可汗的信件被人截获,呈到了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