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乘月摊手,“随机闯入一户人家,把全家老小绑起来,然后吃他家的饭,睡他家的床吗?”
“你就没有不犯法的幻想吗?”
沈瑕示意她跟上,一路把她领到了杏园,从书房的桌子下摸出了一坛桑落酒,“你循环的这些日子,我很为京城的良善百姓担忧啊。”
“放你出去兴风作浪,我才该担忧,”沈乘月挑眉,“你在书房藏酒?看不出来嘛。”
“我偶尔也是需要借酒浇愁的,”沈瑕用茶盏斟了满满两杯酒,推给沈乘月一大杯,“我这一天糟透了,你呢?”
“还不错,我当上了三皇子的门客,
帮他寻找了丢失的表妹,然后随他一道去参加了夜宴,逛了一圈、喝了几壶甜酒就回来了。”
沈瑕看了一眼她转瞬半空的杯子:“那你还能喝?酒囊饭袋啊。”
“这不是陪你喝吗?”
沈乘月看她一眼,书房里没燃灯,沈瑕又背着光,月光下只能看清一个秀雅的轮廓,“想哭就哭吧,哭泣和勇敢并不冲突。”
沈瑕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不问缘由,不问今日发生何事,只先作陪哭上一场。
“继续循环下去,我迟早要成为这个世上最温柔最体贴的人,”沈乘月道,“我大概有些理解石猴的故事了。”
“你应当知道我在做什么?为何不阻止我?”
“循环不就是用来做这些的吗?”
沈乘月反问,“做平日做不到的事,了你我平生夙愿。”
“你信我吗?”
“我信不信你不重要,”沈乘月摇头,“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知道真相,不管真相是什么。我希望好人会有好报,坏人会有惩罚。”
“如果这就是你的人生信条的话,”沈瑕叹息,“你的人生一定很艰难。”
“恰恰相反,我过得挺不错。”
两人沉默地对坐,消化着各自的情绪,沈乘月并没有听到啜泣的声音。一炷香后,沈瑕起身,燃起了灯火。
“看,我摸黑叠了个纸船。”
沈乘月立刻给她看自己的成果。
“嗯,你真棒。”
沈瑕敷衍。
“我也觉得。”
沈乘月在灯下欣赏自己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