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沈乘月忽发奇想,“现在晖园是我的了,也许我也可以办一场选妃的宴会,邀全京贵子参加。”
“小黄,”杜成玉指使小黄,“去咬她。”
小黄天真地看着他,尾巴摇得欢快。
沈乘月笑了起来:“说真的,晖园实在贵得很,若有人包下我的园子举办什么夜宴日宴,我可得好生宰客一回。”
“第三封信,咦,这是云沾给我的,”兰濯把信收了起来,“这家伙八成又向我炫耀她的生意多红火呢。”
“再下一封是北边寄来的,没有署名,”她打量着信笺,“只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给我看看,”沈乘月接过,片刻后叹了口气,“北风渐起,好在这里离北边不远。”
当初被夷狄掳走那三品官,最终皇帝还是做主付了银子,但银子给了过去,才知道那三品官在银子到达前两日,就已经失足落水死在夷狄的地盘上了。真落水假落水没人知道,也无人计较,大楚这边只知道银子付了,人却没了,这简直是给了满朝文武一记响亮的耳光。
据说夷狄那边也很慌乱,再三强调这真的是个意外,这三品官落水被救起来时已经断了气。他们只想让大楚拿银子或者粮食来换,绝没有要这官员性命的心思。
夷狄可汗甚至亲自写了封信解释,但满朝文武如何肯信?
于是当初提议给钱和拒绝付钱的两拨人马,又吵了个不可开交。
文武百官逐渐动摇,向出兵倾斜。
又据说,其后夷狄内部也乱了一阵,可汗也觉得三品官身死的时机太过蹊跷,怀疑有人刻意为之,最后牵扯进来几个王子公主,闹了一场,黑锅扣在了一个仇
视中原人的达干头上,不了了之。随后,夷狄消停了数月未有动作。
沈乘月倒并不觉得意外,这三品官早上过沈瑕的复仇名单,人既然到了夷狄,就无论如何没有活路可走了。虽然目前她还并不清楚,沈瑕在其中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武林盟建得很宽敞,沈乘月来后,还出了一笔银子修缮山门、扩建饭堂,这里的人也都知道她不止是记名弟子,也是金主,都对她很客套。
此时见她沿着游廊走过来,便有人笑着问道:“沈姑娘,来见盟主?”
“是,劳烦通报一声。”
通报其实也就是走个形式,这个距离,以盟主的耳力,可以清楚地听到来客的声音。
沈乘月被请进去时,盟主正在打坐,这个姿势曾被她戏称为“吸取天地精华”。
“何事寻我?”
“徒儿想问一问师父,您对夷狄有何看法。”
“家国天下事,武林中人自然也责无旁贷。若国土不稳,无人能独善其身,”盟主示意她斟茶,“事实上,数百年来,在抗击外族的战场上,常常出现武林中人的身影。”
沈乘月乖巧斟茶:“有您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
盟主叹了口气:“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您多心了。”
转眼,天下入冬,夷狄又故技重施,由五王子亲自率兵劫掠边关,掠走了边境一些百姓,放话出来给大楚这边,说是每个百姓可由一石粮食赎回。若不肯赎,这些人就要永远留在夷狄的草原上牧马放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