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沈瑕摇了摇头,“要不你再掀次桌吧。”
“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赢,”沈乘月老老实实地落子,“再说,第一次掀桌是出奇制胜,第二次掀看起来就有些像是在耍赖了。”
两人对坐谈笑,任何人从门口经过,看到两个姑娘含笑对弈,大概都会觉得这幅画面十分安宁静好,任谁也想不到,两人轻声细语地定下了一个针对朝廷命官的阴谋。
门外经过一家三口,看到新开的首饰铺子,有些好奇地驻足张望,见到门口招幌上“火药”、“爆炸”等字样,连忙牵着孩子咂舌走开了。
沈瑕扫了几人一眼,淡淡收回视线:“世事当真古怪,昨日我还在惦念着嫁人的事,思索萧遇上门退你的亲后我该如何应对,于我而言只隔了一日,却好像已经离那种生活太远太远。”
“你也是果决,”沈乘月再度落下一子,“一听说我陷入循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利用我。”
“怎么能说是利用呢?我怎敢利用姐姐?”
“剥削,压榨,滥用,盘剥,随你
喜欢。“沈乘月抓住机会,立刻还之以颜色。
这一次沉默的人换成了沈瑕。
那一家三口停在了对面的糖葫芦摊子前,女子付了银子,小孩子就欢欢喜喜地伸手去够小贩手里那红亮剔透的美食,他的父亲干脆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街上卖得最好的其实还是这些常见的小吃,适合大众口味,但沈乘月偏偏喜欢标新立异,搞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出来售卖。
夕阳洒下余晖,笼在街道之上,一切看起来如此温馨。
“你有想过成亲生子吗?”
沈瑕突然问。
“成亲当然想过,生孩子没想过,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沈瑕难得提起这么正常的话题,沈乘月便如实回答了,“你呢?”
“我有时候会想象,拥有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小小的孩子是什么感觉,”沈瑕抬手去接照进铺子的一缕余晖,“但如果它不聪明不漂亮,我未必会爱它。所以,也许还是不要为妙。”
“我只能说,”沈乘月竖了个拇指,“不愧是你的答案。”
“说真的,真正的爱大概就是祖母对你那样,不管孩子有没有出息,能不能做一番大事业,都会无条件爱她、维护她,哪怕不学无术,哪怕样样不通,都会爱着她,为她铺好以后的路。但也记得教她做个好人,遇到恶意时也懂得反击。”
沈乘月迟疑:“祖母她……”
“不必多说,”沈瑕察觉了她的意图,立刻阻止她,“这么多年来,我本也没做过她心目中的好孙女,我心思太多,还给你下过套,她不喜欢我再正常不过。”
“说起来,你有没有问过祖母,你名字的‘瑕’到底是什么含义?”
“我不必问。”
“……”
“等循环结束,”沈瑕环顾这间店铺,“把你经历的所有故事都讲给我听吧。”
“我可能会挑些温馨欢乐的故事来讲,”沈乘月笑笑,“你已经够阴暗了,食人魔一类的故事就不必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