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忍无可忍:“沈姑娘,要不你去你们殿下那边坐会儿吧。”
三皇子坐在看台不远处,周夫人为了方便问姑娘们话,才稍稍与他隔开了些距离。
“是。”
沈乘月随遇而安,让她去哪儿就去哪儿,只是离开时还不忘顺走了周夫人小桌上的酒壶。
有了这厮对比,周夫人看谁都像完美外孙媳,也不态度冷淡了,拉着这些姑娘的手絮絮聊着,似乎生怕沈乘月见这边没人,又杀个回马枪回来陪自己聊天。
她这边和姑娘们聊着读书写字,台下表演骑射的女子一箭正中靶心,勒马回首,沈乘月立刻奉上掌声,并扬声叫好。
吵死了,周夫人皱眉看她一眼。
三皇子等沈乘月鼓完了掌,才回头含笑看她一眼:“怎么?外祖母把你赶过来了?”
“嗯,”沈乘月沉痛颔首,“真遗憾,我一向觉得我挺讨人喜欢的。”
“我算是看出来你当真对皇子妃之位毫无兴致了,”三皇子笑道,“不然不会这般惹恼本宫的外祖母。”
沈乘月眨了眨眼,安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殿下您还是很迷人的。”
“那可是多谢了,”三殿下大笑起来,“陪我去园子里走走?”
“是。”
见她和皇子一道去游园,一群人的视线又意味不明地定格在她身上。沈乘月淡然走过众人面前,一只手负在身后,对着大家竖了个拇指。
“……”没人确知她是什么意思,大家各有各的解读,于是有人觉得有趣,有人觉得冒犯。
今夜仍然月华如练,灯明如昼,花树影影绰绰,夜风徐来,把满庭花草的幽香卷入鼻间,依然清幽雅致。
有一朵花瓣被微风席卷着要落在沈乘月肩头,她扬手,在它落下来之前用两指夹住,抬手放在唇前轻轻一吹,让它再度随风飘走了。
“这是照水芙蓉的花瓣,晖园独有的品种,”三皇子示意她去看池边开得灿烂的那一片淡粉色花海,“这种花花期只有一天,现在是淡粉,到明日早晨会转为深红,随后就会凋谢。”
“真美。”
这片花海无论看过多少次,始终都在她视野里美得如梦似幻。
“听说是用了某种法子催花开放的,”三皇子有些赧然,“为了我,倒是劳民伤财了。”
“是挺劳民伤财的。”
三皇子失笑:“你倒是诚实。”
他侧头看沈乘月,主动与她搭话,问她平日喜欢做些什么。
沈乘月坦然与他对视,试探道:“在下平日喜欢读些诗词,最爱的一句便是太白先生的‘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好一个壮志豪情,飞扬意气!”
三皇子驻足,“沈姑娘想喝一杯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