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瑕笑了笑,站了起来,看着沈乘月给自己绑好腰上腿上的系带,站在高楼边缘,迈出了步子。
她身子太瘦,沈乘月在木鸟上绑了沙袋,以免她的落点超出预计的范围,遇到危险。
沈瑕先是不受控地下坠了那么一瞬,随后才感觉到木鸟带着自己的身体漂浮在空中,一人一鸟向远处滑翔而去。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做这样看起来很危险的事,但沈乘月大概就是有这种感染力。
她迎着风,感觉异常的自由。
笑语欢声中,这一夜过得很快。
黑暗的帷幕裂开缝隙,露出天光一线。
“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沈乘月歪头问沈瑕。
“乘马车回来的,”沈瑕笑笑,“总觉得这一刻,该陪在你身边。”
沈乘月站在钟楼边缘:“这场欢声笑语该结束了,明天见。”
沈瑕望向天边朝晖,淡淡地应了一声,大概是觉得丢了这段记忆实在遗憾。
一缕缕阳光撕裂了黑暗,破开混沌,天光破晓,万物迎来新生。
沈瑕看向姐姐,觉得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星与月逐渐褪去踪迹,让太
阳一枝独秀。
霞光万斛,染红了一片天际。黎明的曙光映在大地之上,照亮了街道、树木、房屋,远处有雄鸡的叫声,穿透了遥远的距离,传入她的耳中。
一抹阳光洒在沈乘月面孔上,她茫然地抬手去抓这缕朝阳:“天亮了?”
沈瑕反应过来,一把将她从钟楼边缘拉了回来,天亮了,就该小心一点,若是在这个时刻失足跌落,怕是足可沦为永世笑柄了。
沈乘月没有看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贪婪地盯着东边天际锦绣朝霞,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悲非悲:“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朝阳。”
她身后,沈瑕以酒换掉了茶:“为此当浮一大白。”
———
沈乘月陷入了长时间的睡眠,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入睡过了。
她本不觉得疲累,但也许该休息的,并不只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心灵。
醒来时,她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意识尚有些恍惚:“天还没亮吗?”
外间的丫鬟听到声音,连忙踏进里间,有些担心地应了一声:“哪是还没亮?姑娘回了院子,就从清晨一直睡到了天黑呢。”
“是吗?”
“姑娘可有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