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嘴杵到他耳边,“和春堂的江老大夫亲自给你祖母诊过,中毒不深,致命的是噬心蛊。”
蛊?云崇青眼睫下落,遮住眸底的厉色:“家里其他人呢?”
“其他人没事。”
沐晨焕走到小舅子右手边,帮他整了整孝服:“邵家老夫人昨天也没了。祖父说,他问过祖母。祖母跟邵老夫人一同被个叫月色的女医号过脉。”
齐氏好过了一辈子,临了落个蛊噬心,生生疼死。这算是报应吗?
他媳妇昨夜还在骂,说若非邵家不允,她一定将两脾性相投的老妇合葬。两虎子这几天都不敢调皮,就怕惹着心情甚差的母老虎。连带着糖包也好跟着祖母和外祖母,离着她娘跑。
云崇青进屋,领媳妇、小甜果给棺柩磕头。九月二十七出殡,也不知是不是云忠恒吩咐的,齐氏的墓独立。这表明了,夫妻不合葬。对此,云家没人反对,外人就更不敢吭声了。
办完齐氏的丧事,云崇青一家回五严镇。沐宁侯夫妇也跟着去了。主家归来,管事早把宅子从里到外洗刷个遍。采买不敢明着买荤腥,在集上抓了几只老母鸡,说回去孵鸡崽子。
莫大山站在云府外门楼下,望着路道。身着青衣的蔺中睦,在旁守着。
马车驶到门楼停,云崇青跳下车,急去拜见:“老师,学生让您担心了。”
“没担心多少…”莫大山一把拦住要下跪的弟子:“你给为师长足了脸。”
钱坪在黄三书斋见他几回,都怪声怪气。他知道那是嫉妒。
云禾抱着小甜果也跟了上来:“叫师公。”
早上被娘亲教导过的小甜果,立马扭动肉乎的小身子往下探。云禾将他放到地上,小家伙正正经经来到爹爹身边,弯膝跪下作揖:“云熙拜见师公,果果给师公…磕头。”
“哈哈…”莫大山欢喜,赶紧把小脸快杵到地上的徒孙抱起,掂了掂,眼里生泪。若非有冤在身,他也早该含饴弄孙了。
蔺中睦趁空向云大人拱了一礼。云崇青颔首:“可有去看过你母亲?”
“去过了。我母亲的病已无碍,江老大夫说她可以搬去小院自住了,无需再长留和春堂。”
“那就好。”
云崇青让小甜果下地走,他搀扶着老师,与沐伯父、沐伯母、爹娘一同入家门。
云从芊跟在后,没好气地瞪着弟弟。温愈舒发笑,挽上姐姐:“勿怪勿怪,弟妹这就给姑奶奶赔不是。”
闻言,云崇青回头,冲他姐道:“你进自家门,还需要我请?”
“这话说得好。”
大虎跟上舅舅:“我娘最近比较矫情,见天的想拿老姑奶奶的架势。”
“我瞅你是欠揍。”
云从芊拐了下丈夫。沐晨焕抬脚踢了下大虎:“就你话多。”
大虎捂住屁股:“姥,您也给我娘上上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