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俊鑫安心了,继续聊之前的话题:“邵启河外放的事,三月就有风声了。现在…”抬手落指数了下,“五个月过去才定下。”
他是不是该庆幸老丈人家不淘私盐了?
还从庆安换到了江备。云崇青夹了块栗子鸡,细嚼慢咽,这两地都有点特殊,直觉里头不简单。煤山、盐滩,都是金山银山。结合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是什么让邵启河放弃了庆安,去了江备?
也许邵家,还需要仔仔细细查一番。
苗晖笑笑,心中暗想,好在不是布政使,不然几年下来,江备少说也得脱两层肥膘。
下值回府,云崇青去竹铃居见老师。莫大山大概也听到消息了,料到他会来,茶已备好。
来到茶桌边落座,云崇青抱茶沉凝几息才道:“江备的情况跟南泞府不差多少。”
“南泞府陈家案过去三十四年了。”
莫大山喝了口茶:“我也是今日才发现一事,谷晟六年邵隽和,即邵启河的父亲,调任南泞。在知府位上坐了五年,谷晟十一年因病退。”
太巧了,云崇青敛目:“那文昭十三年薛家案,老师有查吗?”
“问了你姐夫。”
莫大山双眉紧锁:“时候太久远了,他要去查一下才知道。”
说曹操曹操到,沐晨焕这就到小楼下了。也不用守门的婆子通报,他喊一嘴,楼上就听到了。入了茶室,都不用问,直接说查到的东西。
“文昭四年,邵启河的叔祖邵嘉昌下放到南川抚州。抚州就挨着川宁,在那待了六年被调往蕲州。”
蕲州?云崇青记得邵家二老爷邵启海在蕲州待了不少年了,看向老师:“学生以为,若薛家案和陈家案都与冠南侯府有关,那邵家八成也不干净。”
莫大山认同:“邵家没盗银的本事。”
“还有孟元山,可以算是就在邵家老宅的眼皮子底下。”
只…云崇青想起一事:“那年我岳母携愈舒南下,经过咸和洲时,就住在孟元山上。可邵家关于我岳母离京的消息却是云家送上门的。孟元山跟邵家…消息不往来吗?”
“有两个可能。”
沐晨焕道:“一,邵家接到孟元山的消息了,但为了掩盖存在的联系,有意把功记在了云家身上。二、如你说的,两方不联系。”
莫大山接着分析:“不联系也分两种。一则,大计上不允许他们联系紧密。二、在提防彼此。”
云崇青没有倾向:“今日皇上召我进宫了,他问了汕南堤坝的事,我提了个醒。但看神色,皇上并没有起疑,只以为是徭役苦。他还允我在修书事完后,挑一地外放。”
沐晨焕弯唇:“那就不用我这再费心思帮你走动了。”
轻嗯一声,云崇青算算,不出意外,来年开春他就会离京,有期待也有紧迫:“你们说山北的铁铺会不会跟邵家也有关?蕲州虽归属汇安,但那里距离西灵只百多里。”
西灵铁矿,国之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