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只带走温雨琴,没把温棠峻、邵瑜娘夫妻一并了结,有些可惜。
云崇青吃着媳妇夹得牛肉,感叹:“不作不死,说的就是温雨琴。”
以她陈丰遗孀的身份,此生是不可能进得瑛王府为妾。若姐夫怀疑对了,那瑛王府至多只接受那个孩子。她应该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回温府求温家当家人。
温垚狠绝,直接断了她的命。为了温氏,连自己都填了进去。临了临了,他倒果断了一回。若早二十年如此行事,温家也不至于到这份上。
不说扫兴的事儿了,温愈舒还想问呢:“我听姑姑说城西昌河南,都有人家挖地基了?”
四天前划分的宅地,这动作够利索的。
“六户。”
云崇悌欢喜:“有人开了头,不少跟着都去量地画线了。照这进程,年后咱推房的时候,应已有人家屋子建好了。”
再晾一晾,就能住。
记恩笑道:“那是,手里有银子,啥事不好办?”
就城西搬迁,除去地,知州府掏了二十余万两银。好在,收地的事安然结了。只…近来一些个知县在修路事上过于殷勤了,他抬首看向老弟:“你给皇上的折子送出去了?”
“嗯。”
两天前送走的,云崇青也察觉出异样了:“李文满暂时应该不会动手。他要等我过了这兴头,稍微松懈时。”
认同,记恩拆着骨头上的肉:“机会只有一次,他肯定是想一下把咱都拍死。”
云崇悌其实一直有个疑虑在心,凑首上前:“十二弟,你明知道姓李的背后有人,咋不计较?”
“计较没用。”
云崇青回道:“李文满在压不住我时,就已经是一枚弃子。我估摸着,他现在最大的用便是…”眼珠子一转,笑开,“弄死我。”
“还笑?”
温愈舒不满:“你不许有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知道啦。”
云崇青见两哥哥挤眉弄眼,忙收敛笑意,佯作正经:“以后过来用膳,把家小都带上,我这够坐。”
温愈舒附和:“两位嫂子总和我见外,是怕吃穷我吗?”
“那也不能一天三顿在你们屋里。”
云崇悌笑言:“今晚我一走,喜峰抄起碗就跑到前,只出了门又被他娘逮回头哈哈…”
“我喜欢热闹。”
温愈舒赶紧让姑姑去把喜峰带来。常汐也乐:“我接了喜峰,顺便去将小圆包也叫上。”
那小家伙会走路了,白日里到处转悠,见谁都要说上两句,可爱得紧。
记恩添了一句:“姑姑,您别忘了圆包他娘。”
几人欢笑,温愈舒抬手抹去眼里升起的晶莹,稍稍挨近夫君。他是她今生的归属。
夜里,云崇青抱着妻子,时不时地亲吻下她,手指圈着她柔软的发。
温愈舒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踏实,双目渐渐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