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关乎陈溪娘案,侯爷会上朝。”
送走明朗,云崇青在后门静立沉思半刻,才转身回了府。到乐和堂,见义兄抱着睡眼惺忪的小圆包,由几人逗乐,不禁露笑。
温愈舒迎上去,给夫君解了披风:“苗编修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屋里几人,皆望向他。
“朗羡在大理寺牢里留书自戕了。”
云崇青垂目看愣住的妻子。
闻讯,记恩惊愕:“这时候自戕?”
王氏抱走正打哈切的小圆包,才想上前安慰儿媳,不料竟听着她疑惑,“那样的主儿会自戕?”
得,不用安慰了。
常汐也不信:“一个眼里心里只存着自个的人,最是贪生怕死。”
“死在大理寺?”
飞羽见过朗羡,知之不深,但也生了疑:“挨了这么久,挑除夕夜死…今日有人去牢里探望吗?”
云崇青未瞒:“朗家送了酒菜。”
站在孙女上手的韦阿婆,拧眉:“朗二爷没酒量,吃不了酒。因着这,陈家老爷私下没少说。”
难道酒菜不是郎家人备的?云崇青没多做思虑,朗羡已经死了。他刚理过前后,不管留书上是什么,其愧对陈溪娘一脉是辩无可辩的事实。朗家霸占陈溪娘十五万金,也是证据确凿。
再加上陈家案,朗羡现在自绝,于他已是最好的下场了。
温愈舒冷笑:“看来我外祖母的死真真是查不得。”
“有些事越想掩盖越是及早暴·露。”
云崇青牵着媳妇到桌边坐。桌上残羹也收,煮了茶。“哪杯是你的?”
今晚人多,一套茶盏没空置。温愈舒端了自己的杯子,添了点热茶,送到夫君手边:“苗编修来,是因为担心冯大人?”
轻嗯一声,云崇青大口饮茶,一杯喝尽,喉间还是干。
温愈舒又给倒了一杯:“除夕夜,咱们不谈扫兴的事。”
她温家都不认,还认朗羡是谁。“爹,您不是说要揉面包羊肉饺子吗?”
“对对,我现在就去厨房拿面。”
因着过年,大理寺卿沈益未敢将事立即上报,封锁了消息,想往后拖一拖。但不知哪漏的风,年初一京里暗地就有了传言。初二,沐宁侯府不用待外嫁女,便全来了喜燕胡同。
“明天几个小的,都要跟我进宫,看他们姑母。”
新年头月的,沐侯夫人都想叹气。别家闺女,嫁出门了,年初二还能携夫带子归宁瞧瞧娘老子。她此生是享不到这福了。
“都去?”
王氏乐道:“那贵妃娘娘宫里可要热闹了。”
蹲身在逗小堂妹的沐凛余道:“上回八皇子关照了,不然至多带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