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朗氏抬首作请。云崇青拱手:“小子多谢温夫人宽容。”
“先别谢,送礼都是有所求的。我暂时还不知你求什么,我又能不能帮你达成所求?”
“温夫人能见小子,已是小子大运。至于所求,小子亦不强求。”
云崇青来到矮几席边,盘腿落座。
“不强求好。”
温朗氏示意童儿先走:“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姓云,名崇青。”
云崇青动“车”。
“云崇青,好名字。”
温朗氏走“马”:“邵家小姐妹身边的那个漂亮姑娘,跟你长得很像。”
“她是从芊,小子的姐姐。”
又轮到云崇青了,观棋局,不见杀机,开始安排小兵过河。温朗氏走炮:“你是良籍?”
“是,小子一家都是良籍。前凌朝末帝时脱的贱籍。”
一说凌朝末帝,温朗氏便知云家为何能脱籍了,见他又挪“兵”,不由弯唇:“你一个人来的?”
“小子父亲在西边拐口大榕树下站着。”
“你倒是实诚,不怕我使坏?”
温朗氏见他已有一小兵过河了,动马到炮前。
云崇青拿走车:“这里受佛光普照。”
转脸看向榻,榻上放着件粉色小斗篷。榻脚下摆着一双小绣花鞋,它们的主人应在里间睡觉。
没错过云崇青的眼神,温朗氏思及昨日邵家老太太对云从芊的介绍,心里有底了:“你们父子怎么寻来的?”
邵家可不会告诉他们。
“昨日在前楼大街,小子听到夫人的咳声了。”
云崇青走兵。
“咳声?”
“三月前,小子一家北上出游,在咸和洲的长洲上见过满河的花灯。无意间小子扶了一盏,窥得千盏花灯所求。震撼之余又极心苦,恰小子正犹豫手中最后一盏花灯求什么。”
温朗氏眼里更是柔和,只嘴中更苦:“你求了什么?”
“放花灯之人,所求所愿皆顺遂。”
云崇青走棋:“两月前,我一家冒雨赶早上拾月庵,想抢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