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巫蛊肆虐残害无辜,皇帝大怒,立马令沐晨彬领精卫千数,北上去漠河将韩氏一族押回京城。马蹄踏过,京城已然风声鹤唳。
五严镇上,云崇青亦心焦,罗东闻与悦尚韩失联了。夜半难眠,他闭目养着神,心在细细分辨南塑事,突来一声尖哨。趴在他怀里的温愈舒,睁开眼睛,推了推丈夫:“来找你的?”
云崇青眉头紧蹙:“不知道。”
媳妇挪开,他起身下床。穿上靴子、轻裘,拿着剑出屋。倒不用他找,人就站在门外一丈处。
依旧是一身白衣,悦尚韩转过身,拱手向云崇青:“打搅了。”
见到他,云崇青的心定了:“你一人来的?”
悦尚韩此刻笑不出来:“还请云大人随我来。”
南塑遇袭,巫族死伤不少。这个…娘与皇上、洛凡山有约在先,巫族死伤全由南境军处理。死的厚葬,伤的极力救治。
他们逃离南塑后,有派人回去查看。洛凡山没有失约。
见到悦离,云崇青不意外。但看到悦离请出密旨,他诧异了,跪下受命。
已退下银冠环佩的悦离,换上了中原服饰,十分朴素。布带绑发,只用一根银簪盘固。灰棉袄子裹身,脚穿布履。她身后的黑暗里隐着几千族人。
皇上竟让他带领巫族拿下孟元山。云崇青扯唇苦笑,他该谢皇上信任吗?站起,郑重对悦离拱礼深鞠,以示敬重。
悦离收好密旨,还一礼:“我也是久仰云大人威名了。您肃清南川的魄力,不输阵前将帅。”
“您高赞了。”
云崇青对自己认识够深,清楚自己有几分本事。目光越过眼前人,落到不远处仰面朝月的老妇身。老妇枯瘦,面容干瘪,双手捧着只小罐,指甲足有两寸长。她正念叨什么,只这方听不清。
悦离侧首后望,幽叹一声,轻语介绍:“那是我族长老。她在告祭此次巫族遭难死去的亡魂。”
云崇青明白了,收回目光,沉凝两息,道:“皇命在身,云某想问询您几个问题,还请您如实相告。”
“什么问题?”
“有关巫族。”
云崇青直白说:“只有清楚战力,云某才能做好部署,尽全力减少损伤。”
悦离凝眉思路片刻,点首:“我同意。”
“那请您借一步说话。”
“好。”
二人来到了偏僻处,悦尚韩跟随守在附近。云崇青开门见山:“这次遇袭,巫族死伤多少?对方战力几多?”
悦离嘴里泛苦,但还是说了实情:“巫族死伤足三千数。对方战力过千,但不足两千,都是好手。”
说完,她又道,“巫族没有外人想象的那般厉害。我们也是肉·身凡胎,只是养几只小虫吓吓人罢了。”
云崇青沉默,脑中在评估、算计。沐晨焕来了,慢慢走近,驻足在悦尚韩三尺外。
悦离泪眼:“巫族从未想过犯人,只望在男尊的世态下安分守着一方地用心延续着我们的传承。神秘不为人知,阴毒叫人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