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山开建两年,川宁薛家案发。而我又在查南泞前去调了此案的卷宗,你说我那一劫会不会是有人做贼心虚了?”
莫大山想到死在丰度的老父老母,心里愧疚不已。不查明真相,他如何瞑目?
沐晨焕沉默。要说这些种种是巧合,那也太牵强了。可单凭一座孟元山,就说冠南侯府偷盗,也很牵强。跟着太·祖打江山的人家,底子再是薄,几年仗一打,也不薄了。
“你们想要沐宁侯府帮着查冠南侯府的产业?”
云崇青眼睫一颤:“查产业是一桩,另…”转面向姐夫,“若有机会把老师今日所言透给世子。安庆煤山被私采的也不少,万一呢?”
沐晨焕愕然,与小舅子对视着。
“别说不敢。”
云崇青压低了声:“你以为辅国公府的那些肉傀儡是谁埋的?”
沐晨焕吞咽了下,眉头紧锁起:“当然是胆子大的人。”
“以防万一。”
云崇青端杯喝茶。
“舅舅…爹爹,吃饺子子喽。”
记恩牵着两虎站门口喊。三人起身出屋,拉开门,寒凉瞬间扑来。一年没见,记恩还是老样子,高壮。
记恩看老弟:“你又抽条了。”
说着就将两虎提起来抱怀里,调个身比一比。“姐夫,咱两是不是差不多高了?”
已经与莫大山往正屋的沐晨焕,回头瞅了一眼:“崇青要出一点。”
“啊?”
记恩苦笑:“他还能长点,我想再高点只能踮脚了。”
“你已经够高了。”
云崇青揽着他的肩,逗着两虎子,一道往正房去。吃完饺子,就让小漾给他挑匹马喂饱。
“才回来,你又要出门?”
王氏勾头看了眼外头的天。
云崇青喂着还能再吃点的大小虎:“去一趟北轲。”
“去北轲?”
王氏想问去那干啥,却被一边的女儿拐了下,调头看去。云从芊立马套她耳朵上说话。记恩就近,凑过耳朵听。
听完女儿说的,王氏诧异,但也没再阻拦:“你路上小心点。”
记恩傻乎乎地问:“这是要赶我前头吗?”
云崇青眼睫落下,将大小虎吃剩下的一个半饺子塞嘴里,把空碗放置桌上,回房了。开少时背的书箱,取了那本庚帖出来,打开看小像,神思难宁。这些年,他虽没过问温府的事,但姐夫会告诉他她的一些境况。
他…一直在等这一天。虽知道任重,但也从未想过逃避。休息了会,便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