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恩把小圆包抱坐腿上。
云从芊催起记恩:“你也赶紧回,圆包娘也就这一月的事了。”
“我直觉这胎还是个小子,她怀圆包时瞅我就烦,这胎是瞅我父子两都烦。”
记恩抱着孩子站起,拍了拍后臀。
圆包要合起的眼又睁开,两手揪住他爹的两颊,十分郑重道:“是妹妹。”
“借您吉言。”
记恩亲香了儿子一口。
人散了。云崇青灭了火,一手抱着甜果一手牵着媳妇回屋。
半夜,歇在屋后狗舍的青狼突然大叫。熟睡中的云崇青一下睁开眼,轻巧掀被下床,穿了件轻裘拿剑出去察看。
“汪嗷…”狗吠声不似白日那般空,此刻充斥着恶狠。夜里寒凉,地面结霜。鞋履轻踩,发出微弱的沙沙声。云崇青到屋后,青狼已不叫唤。席义老叔也来了,正驻足在狗舍边,望着不远处的高墙。
“怎么了?”
云崇青看过青狼,它还在哼。
席义摇首:“不清楚,但这狗敏锐又灵性得很。甜果养它到现在,少有今夜这般发作。”
“是,毛都直立。”
两人查了院子,未发觉异常,便回去歇息了。清晨,常汐打开鸡舍,一群鸡挤着冲出散开觅食。不多会,咯咯…咯咯声四起。
在书房的云崇青听到,眼睫一颤,搁下毛笔,快步出屋。见不少鸡在亢奋扒地,立马抵近查看。墙角一只鸡啄住只白色肉虫,快速进嘴下肚。
小甜果提着实沉沉的竹篓,又准备喂鸡,只他才咯咯两声就被爹爹打住了。
“竹篓放那,一会爹给你喂,快进屋去陪你娘。”
莫大山穿了高靴走来:“是蛊。”
云崇青想到了,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虫?唇角微扬,眼睛里幽冷阴森。
“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硬闯。”
他会允几个孩子散养这么些鸡,就是在防此着。
沐晨焕翻过墙,脚尖着地,见小舅子家的鸡跟自家一样忙碌,不禁露笑:“江老大夫的法子虽糙,但也是真管用。我差之甚远。”
“墙外有什么发现吗?”
云崇青看向姐夫。
“一个打滑的脚印。”
沐晨焕终于知道小舅子为何让人把洗刷的水往外墙根脚倒了。夜里结冰,滑得很。白日融化,泥稀烂。
云崇青深吸:“放了这么些蛊,想来是恨我极深。”
听到脚步,转头望去,对上席义老叔,“让人留意附近,她应该在等我的死讯。”
莫大山认同:“再差几个人,慌慌张张地去各家医馆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