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离泪眼:“巫族从未想过犯人,只望在男尊的世态下安分守着一方地用心延续着我们的传承。神秘不为人知,阴毒叫人畏。
我们不犯人,是怕泄露巫族的脆弱。人犯我们,我们拿命抵抗,只敢胜。因为输了,巫族尊女便难以存世。而赢了呢?他们就会放大心底的畏惧,以为我们只使了…”竖起一根小指,“这么一点点手段。实则,我们是已豁出命了。”
沐晨焕听着话,心情难言。
悦离转首望向她的族人:“知道族长老为何那般模样吗?”
鼻子堵塞,声音显得沉闷,“因为她们在成为长老的那一天,便已以身侍毒蛊,来守护巫族。将来…待韩家清白了,我也会成为其中一位。”
云崇青还有一疑:“追踪蛊?”
“追踪蛊没多神奇。它就是一种可辨血亲的血蛊。”
悦离正视云崇青:“悦合衣的反心,族内早有察觉。策反她的人,被我女上越伤了,有流血。我用那血,唤醒了两只血蛊卵。
族内长老,带着蛊卵,顺着他逃离的踪迹追去。进到一定范围,蛊卵便会异常急躁。找到人,再伺机杀之。只没想到,那些人血气竟十分相似。”
“被杀的那些人呢,都用来养血蛊了?”
云崇青猜测。
悦离点首。
云崇青不明:“巫族既如此脆弱,您为何还放任悦尚韩出去猎杀,就不怕带来灭顶之灾吗?”
悦离张嘴,沉默两息,哀伤道:“有什么不同吗?在血蛊找到策反悦合衣的人时,巫族就在别人要灭的名册上了。我也想捂住,可捂不住。”
云崇青凝视着她。悦离承认:“我确实存了一点私心。”
“您放任悦尚韩,是想推着一些人早些动手。”
云崇青点破:“您等了太久了,久到您怕自己有生之年都洗不清韩家的冤屈。所以,不惜大赌一场。而今日的局面,可以说是甚合您心。”
不愧是三元及第。悦离眼泪滚落,流到了唇口,她尝到了熟悉的咸,抬手鼓掌:“你可以上告皇上,说我利用他。”
可皇上没有利用她吗?她愧对巫族三千死伤,但对皇上皇家…问心无愧。
“您言重了。”
云崇青垂首看地:“皇上本意也是想借南塑乱来…”没将话说完,转首向姐夫,“京里形势紧张,明日您启程回去,告诉皇上悦族长已经抵达邵关,请他安心。”
沐晨焕没异议:“好。”
皇上有安排,他留下也无意义。
云崇青仰首上望,他该给蒋方和去封信,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