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苗晖心有遗憾,媳妇生产时,他在京里。等回乡,孩子都满月了。这份遗憾,就是再来一胎都难填补全。抱着孩子的时候,他就跟他媳妇撂话了,以后夫走妇随,他在哪请她也在哪。
常俊鑫一口茶下肚,拍了拍心口,凑过头小声道:“宫里事你们都听说了吗?”
云崇青意外,与苗晖对视一眼,两人侧过头盯着常俊鑫,肃起脸,同声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常俊鑫没法解释了,两手搓起尬笑道:“那什么…东城挨南城那个盛景赌坊的掌柜是是是我老丈人他媳妇六表哥家的三嫂娘家弟妹的表舅母的二哥。”
盛景赌坊?苗晖佩服,这赌坊背后,可是有和盛钱行的背景。和盛钱行不是官身,但东家资助过太·祖打天下。至今,仍是皇帝的第三只钱袋子。
三只钱袋,户部、私库,和盛钱行。
“金俊兄,相识快一年了,还不知嫂夫人贵姓。”
老丈夫他媳妇,不就是岳母?云崇青一手托腮,两眼含笑。这位藏得可真深,盛景赌坊的掌柜可非什么人都能当的。
常俊鑫松了口气:“不是姓金,也不姓盛。她姓殷。”
“殷实的殷吗?”
苗晖阴阳怪气地问。
常俊鑫听这调调又蔫了:“对,她家是挺殷实的。就是祖上赚了点偏财,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到她这辈,我老丈人连娶带纳十二房,就原配生下她这一根独苗。”
老丈人可惨了。上回他衣锦还乡,家里办宴,老头一高兴喝多了,拉他吐苦水,说怀疑得罪的不是哪路神仙,而是他岳母。
他站在两步外,爱莫能助地看着那个五大三粗的老头,是真想吼一声,提醒老头拉错人了。可被拉着的媳妇,两眼瞪他瞪得跟铜铃似的,他气都不敢大喘。
第二天,岳母就闹着要跟老丈人分家,还让他这个新科探花郎做见证。他原本是想帮一帮老丈人的,但岳母向他透露了一个事。说老丈人暗里嫌他种不好,总生女儿。
五月携家带口进京,他都拒绝跟老丈人乘一辆马车。
苗晖道:“现在不止一根了,你不是有两漂亮闺女?”
“对。但我老丈人还是不满足。”
常俊鑫叹气:“自个生不出来,就把希望全寄托在我媳妇身。还好我媳妇仗着是独苗,不大听从我老丈人。”
夫妻敦伦是件情到浓时水来渠成的美事。他可不想抱着娘子快乐时,心里默念,来个男娃来个男娃…得,不快乐了。
云崇青弯唇:“亲生的,是男是女不都要好好教养?”
“对。”
言归正传,常俊鑫瞄了一眼门口,压低声:“记恩家小子今晨到,算是给皇后面儿了。”
苗晖挺乐见皇后如此行为的,张家要都像了张进,唯利是从又假仁假义,那不知要有多少人丧于他们手。
翰林院平平静静。宫里皇后病了,皇帝去看了一眼,一盏茶的工夫便出来了,之后连着三天让八皇子到乾雍殿侍墨。
十月二十,天晴。云崇青巳时就被叫进了宫,午后八皇子来,两人照面。这还是他们头次见,不意外但少有惊喜。
“臣请八皇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