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知书达理、贤惠冷静,是万万不会和一个昭仪争风吃醋的,更不会谋杀龙胎。
他明知这是永康帝对女儿的诬陷、是对窦氏一族的故意陷害和打压,却无能为力。
他远在徐州、身有重则,就算家中情况万分火急,他也必须先把灾民们处置妥当。
这是钦差大臣的职责,是为人父母官的担待。
他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朝堂,独独对不起自己的家人!
想着他的女儿已被推上断头台、与他阴阳两隔,他不觉泪湿、痛楚万分。
就在这时,探子快马加鞭递来一封书信。
-“报!窦大人,您的家书!"
窦其峰转身抹了把眼角的泪,接过书信,挥手示意下属离去。
书信是空的,一个字没有,只有两幅简单的画
画的是一副平安扣和一支绘有百鸟的金簪。
窦其峰猛然一震,握着家书的手抖个不停。
金簪是女儿出嫁之时娘家送的,绘有百鸟,寓意百鸟朝凤、夫妻恩爱,所以金簪指的是女儿
那平安扣。。。。。。
是不是意味着女儿平安无事?
女儿还活着!
窦其峰不敢去想,强忍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将家书放在火焰上烧毁。
直到褐色的家书被烧成灰烬,他激动的内心适才平复了些。
不用想,能将他女儿从刀下救出来的人,整个上京只有陆行之!
他极快地分析朝中形势,知道眼下已到生死存亡的时刻,唯有另择其主,窦氏才有一丝保全的机会他立即飞鸽传书给窦太后。
信中只有一字:变!
翌日清晨,陆行之双腿还有些发软
为了避免昨夜的悲剧重演,他早膳就用了两大碗清粥。
苏烟和他同行去百花宴。
从晨起到出府、到共乘一辆马车、到行至百花宴,苏烟绝口不提昨日之事,望向他的目光含笑,一口一个“夫君”,和寻常没什么两就是不许他挨近,哪怕坐在同侧的软塌上也不行。
她会用两指抵在他的心口上,另一只手儿在鼻尖扇风,偏过头,秀眉皱得紧紧的。
下马车时更不理会他,率先走在前头,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陆行之蹙眉,抓了纪沐尘问,“我身上是不是有味?”
纪沐尘便在他身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闻了一通,摇着折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