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有些凉,轻轻落在他额头上,又反过来用掌心贴了贴。
“好多了。睡吧,明天还……”
她声音蓦地顿住。
是被他的动作打断了。
虞白牵住了她刚要离开的手,等了等,见她没甩开,又把指尖塞进她掌心。
说,殿下,我好冷。
空气静了一瞬。
燕昭缓缓垂下眼,看向她被勾住了的手,片刻视线又回去,看躺在她身前的人。
还以为是又发烧了。
结果不是啊。
面前枕上,他黑发散开,脸颊带着点未褪的病红,整个人浓墨重彩得像画。
尤其那双嘴唇。
她才发现他连嘴唇也诱人,薄厚适中,花瓣一样,上唇还有个圆珠似的凸起。
唇瓣烧得嫣红,看起来很烫,很……
软。
燕昭反手使力,把他的手按在枕边。
“你病着。而且,这里是寺庙。”
她俯低了些,一字一顿,“阿玉,你是想渎神吗?”
那双眼睛被她的阴影笼罩着,缓缓眨了一下。昏暗中,潮湿变得迷离,清冷变成无谓,仿佛百无禁忌。
少年直视着她,轻声开口:
“殿下,我……不信神明。”
燕昭摇头,抬手按了按眉心。不知是否吹了风的缘故,她隐隐觉得头痛,恐怕一闭上眼就又是噩梦。
“不了。你去吧。”
书云知道劝不动,只好离开。
手指搭上门扉,她又想起一事,回身开口:“殿下……要把玉公子叫来吗?”
虽然她不太清楚为什么,但每次他在边上时,殿下的头痛症似乎会轻一些。
听见这话,燕昭捏着书页的手指一顿。
马车里那一幕,不可自抑地闪回脑海。
衔着她衣带的唇齿,潮湿的固执的眼睛,被她拽着头发仰起的脸。
她重重闭了闭眼。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