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早上,脑海里还盘旋着闹腾思想的诺诺,忽然从周家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她还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诺诺拿起黑色的行李箱,将杆子压下来、箱体敞开,漂亮的粉红色或者火红色衣裙外套鞋袜早已齐齐叠好放入其中。除此之外的个人物品一应俱全。
原本就要施行“逃跑计划”的,所以这些都被她事先收拾好了,准备等规划好了路线就拎了包提桶跑路,没承想今天主动被通知了此事。
自己这是虚惊一场吗?
房间里的柔软床铺上,整洁的被褥四平八稳毫无褶皱。旁边的地方除了一张圆角书桌之外,就是载着一面大号半身镜的梳妆台。
诺诺皱着眉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这布局与陈家那时候她的房间有些相似。
诺诺接着从床单底下抽出来一样东西——一条破破烂烂、被强行撕短的白裙子。
裙子虽然被清洗了一遍,但仍旧有明显的破损划痕,以及胸口处叫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迹。
这是那天晚上,陈家覆灭的那一晚她所穿的衣物——也是她过去仇恨的象征。
诺诺决定把这件衣物继续保留下来,在行李之中单独分装,以提醒自己的过去,埋藏着巨大的黑暗——那些弗丽嘉实验、陈家背后的奥丁,还有仍旧模糊不清的真相。
提醒自己,告别天真,永不遗忘。
“……”诺诺的目光忽然扫过这件残破白裙处于胸口的某个位置,衣裙那里的位置布料全无,只剩一个包围了一大片暗红色血迹的洞口……
想起来了,那是奥丁随手击败自己那时候留下来的。
依靠一管血清,自己居然能勉强支撑着活下来,直到救援者的赶到,说不定恰巧没破坏关键脏器造成致命伤,也算是不小的奇迹……
诺诺心有余悸的拍向自己的胸口位置,按照现在的康复进度,那里早已痊愈。
想到这里,诺诺又将衣服领子上的纽扣解开,让精致锁骨和雪白的肌肤敞开在空气中,红色的柔亮发丝轻轻从旁理开,那个胸口的位置,也通过半身高的梳妆镜映入诺诺的视野……
那位置,像是一个黑色的墨点突兀的浸染在纯白色的纸面。
“……?”
诺诺眯眼端详,那里有一块小小的、焦黑的圆形痕迹,像是长在胸口的丑陋黑痣或者胎记。
但是诺诺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前没有长过这种东西。
它不发痒也没产生过痛觉,若非特意敞开了胸口看,她还真的没法注意到。
“这是什么?”
她凑到镜子边,松开领子口,然后把衣角往上大幅度掀开,正打算仔细观察着,背后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是谁?”
下一秒她听到的是卫宫一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