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太扯了——”
“就是就是。谁人不知天命之子只有一个,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天命之子呢。”
不少人不买账,出声怼道。
散客一急,忙开始辩解道:“这是真事,那蜀山云梧都发话说要在六界证道大会中一举除去宴焱了!!据说当时他下了血誓,说要以击败宴焱这一宿敌为引,之后风风光光的娶他那道侣。届时让蜀山剑宗双喜临门呢!”
此话一出,登时传开一片倒吸冷气声。
不仅仅是周遭人等心中诧异,二楼雅座上的宴焱也一并蹙起眉来,心下一沉。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先前他借着系统的信息差这才夺得了一时半会暗渡陈仓的机会。可没想到,云梧竟然这么快便知道了二人是宿敌的事情。
长睫微垂,宴焱唇瓣紧抿,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茶桌,思索着什么。
下方的人又开始了攀谈:“要说这宴焱的出处,那可大有来头,听说他原是薄州陲云宗的弟子,当时轰轰烈烈的入门时测出了和云梧一样的九阳剑骨,那时可是煞羡旁人啊。”
“但不知为何,一朝根骨被毁,陲云宗还颁布了他的悬赏令,说是陲云宗少宗要悬赏他的活人,赏金也不少。但他本人销声匿迹,直到了最近这事才重出江湖。”
“要我说,这陲云宗人就是眼界小,辨不得何为明珠何为鱼目,白白损失了一代天骄。”
散客说得有头有尾。这些事迹在这些日子宴焱名声大噪之后便传遍了六界,这番说辞不知道一天要在茶楼里被咀嚼多少回。
不过此时一道愤然的声音却从角落里陡然传来:
“你知道些什么——”
众人往那发声地一看,登时缄默了片刻。原来是一队身着白衣灰纹的弟子围坐在一方桌前,腰间缠着的玉带做工别致,似乎能音隐约看到‘陲云’二字。
正是那薄州陲云宗弟子!
为首的弟子时宴焱曾见过的,名唤陈启,是那陲云宗少宗旁边的一条走狗。平日里在陲云边那地方嚣张惯了,这一次来到这天才云集的冀州,虽说天赋排不上号,但脾气绝对能算得上一等一的大。
陈启方才听了散客的话,也不顾这里已然不是他能为虎作伥的薄州了,重重的拍了下桌面,腾的起身,对着散客的鼻子就是一通骂:
“你这人懂什么?是那宴焱不识好歹,不从了我们少宗主。再说了,那废柴体质我们是有目共睹,这一回发生的事情就只是他从别地找来的旁门左道,等对上了那蜀山云梧定然会被戳破的——”
陈启话音落下,便朝着周边使了个眼色。那一众陲云宗弟子得了信,也一并训练有素的站起了身,眼见着一排人高马大的剑修围成了一堵高墙,就要步步紧逼着那散客而去。
散客也是个腿软的,这会儿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连忙摆手着迅速后退了几步,就要连连道歉。
但陲云宗弟子向来嚣张惯了,怎么会放过这散修,腰间冷剑齐齐出鞘,就要给这嘴上没把门的散客上一课。
薄刃擦过剑鞘,抖出一极为刺耳的摩擦声,陈启手一横,剑尖一晃眼,擦出一道冷光,对上散客的脖颈,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阴险的笑:
“下辈子嘴上把好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