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唤我来所为何事?”
唐武朝肃手而立,神情凝重。
“坐。”
唐武朝从风迹的声音中听出了无奈与凄凉。
“老汪一意孤行,我已经劝不住他了。”
闻听此言,唐武朝立刻挺直身背,表情极为严肃。
“廷尉尽管吩咐。”
“这些年,有些声音我还是听得到的。
不死民,奇肱,黄昏拍卖行,以及才被陆圆连根拔起的烬组织,每一桩每一件都有他或者与他相干的那些人的影子。
我一直不愿意揭开,是怕引得天下大乱,也是盼着老汪能心回意转。
现在看来,人一旦走上了错路,是不会再回头了,他只会觉得前面有出口,哪怕一直摸黑走,也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是我对不起大家,让你们这么多年一直陪着我忍让,但这终究得有个说法。
不仅是要给陆当,给南楠一个解释,也是让其他无辜人的正义得以伸张。”
风迹起身,面上的哀容一扫而光。
“即刻起,由你负责帝都绣衣卫的整顿,该开革的开革,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谁求情就让谁来找我!
从驻守昆仑的玉柱军调遣一支力量秘密入京,保证帝都不能乱!
再召回我们布置在各道的绣衣御史以及部分安置在关键岗位的绣衣决曹,让他们严密监视汪石焱派系,敢有异动,立即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风迹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走动,他继续说道:“召陆圆回帝都,这么个大能人在外面闲逛不像样,有些事情,还是要他自己来处理。”
风迹又陆续发布了多条命令,唐武朝快速记下,而后连夜发往各道。
另一边,汪石焱没有回廷尉府给他提供的住所,而是直奔帝都一处郊区别墅,在这里约见了他派系的心腹骨干。
“风迹这算是要和我摊牌了,他等不了,怕我势力太大,一旦引动,天下大乱,所以必然会趁早下手。
这个老家伙有多狠,我比谁都清楚!
所以你们接下来也不要闲着,门生古旧都联系起来,时刻准备应对风迹的突然发难!”
汪石焱布置好廷尉府这边的势力后,又召见了帝都内不死民等组织的话事人。
“风迹坐不住了,但他必定还没准备好。
我们双方都要争取时间,所以接下来的时日里,我要你们发挥自己的长处,给他制造些麻烦,拖上一阵。”
“在其它地方闹事我们倒是不怵,在帝都……嘿嘿,风迹那个老疯子怕是会捻着我们从帝都一路砍杀到黄河北道吧?”
奇肱的话事人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
“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