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宴行一和几位老朋友露个面,聊了两句之后,便随意走,走到哪儿,便在哪儿席地而坐,拿出那个木盒查看。
这木盒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个玉哨,信上只短短几行字。
宴行一将信抖了一下,烧成烟,那几行字也随着风散了。
宴行一哼笑一声,捏着那个玉哨,端正又莫名慵懒地坐在那青绿的草皮上,神色不明。
拢青的天还是那么的漂亮……
“拢青的天很漂亮。”祈道真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询问,只慢慢地说了这么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这是想说他只是喜欢拢青的天空,偶尔和他说过两句话而已。
但姜时可不信他和那宴三林不熟,这种借口她怎么会信。
宴三林,她那位神剑宗的师尊,一听就很像假名字啊!
“我需要一个解释。”姜时定定地看着他。
自己其实很少这么固执,这么不怕麻烦,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也不想这么咄咄逼人,可是,于自己而言,这两个都是重要的人啊!
明明都察觉到了不对,甚至是摸到了一个巨大筹谋的边,还能装傻充愣,一笑揭过吗?
不能,她做不到,哪怕她再自私冷血,她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最亲近的身边人离去,将自己置于险地。
她做不到。
也无法接受。
何况,她隐隐有猜测,或许他们的谋划与自己有关。
这是一种感觉,近乎本能的知觉。
这是一个受益者,天生的对于旁人对自己付出的感知。
她一直都有这种感觉,所以她很焦虑,这种焦虑是命运和反抗不断碰撞激荡起的火花,一点一点滴溅在心脏上的灼伤感。
她如此苦心孤诣,步步谋算,可不是让命运随意驱使,更不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谁、谁的付出。
所以,她一定要弄清楚,她才露出这样从来没在祈道真君面前露出过的强势。
她从来没这样,可能是因为最近太焦虑了,她应该克制一点的。
他才一时怔愣,没找到糊弄她的好的借口。
祈煜年伸手按住发痛的眉心,按按太阳穴,靠在椅背上,胳膊肘搭在窗棱,带红的嘴唇微抿,什么话都没说。
“为何,我不能知道吗?”姜时还是不死心,走上前一步,距离太近,就连祈煜年都觉察到了一点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