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素芳正震惊于顾家的精致豪华,闻言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站着就好,站着就好。”
易思月仔细看了看她,确认这样她更舒适后,便没强求,怕人等,她上楼瞥了顾南一眼,确认他好好的后,便拿着布料下楼了。
谁知下楼,竟看到杨春端水给吕素芳,啧啧,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杨春居然会和颜悦色的对待她带回来的人,她还真是爱吃罚酒不爱敬酒,看来在自己能自立前,对杨春就不能有好脸。
“不用,不用,同志,谢谢,我不用了。”吕素芳还在那边推辞,杨春心下不屑,开口就想奚落她,谁知嘴巴一张,脚步声就从楼上传了过来,她立刻咽下到嘴边的话:“解渴,可以喝。”
说完放下水,端着盘子就跑了,再不跑,谁知易思月会发什么神经,她如今可不是顾家的空气了,而是矗立在顾家的铁柱,寻常人都动不了。
“这,这?”吕素芳端着水,望着消失在眼前的杨春,又看了看易思月:“易同志,这?”
“喝了吧,喝了我们好说话。”都到这地步,再拒绝也不好意思,吕素芳便端起来,小心翼翼啜了一口,随即大惊:“甜的,这个放了糖?”
易思月打开图纸:“应该吧,我不太清楚。”
望着她这无所谓的模样,吕素芳终于理解众人所说的高级干部家庭生活是咋样的,也终于明白为啥有那么多人说起易同志的复杂心情了。
她虽注定要守一辈子活寡,但起码活得光鲜体面,比他们这些有家有口的强多了。
她压制住内心的酸楚,望向旁边,易思月见状,开始解释:“我要做的是睡衣,就是晚上睡觉时用的,喏,是这样的款式。”
易思月将之前自己画的图纸递给她,期待道:“能做吗?”
吕素芳仔细看了看,思索了会儿,点头,易思月大喜:“好,好,尽量做得宽松,舒适点,不要节约布料,如果不够,那就跟我说,我再去买,对了,两套做下来,大概多少钱?”
宽松的,那是给顾南做的吗?易同志好像没有众人口中说的狠毒啊,她也没不关心顾同志的。
她正疑惑时,易思月却攥着手中的五块五毛钱,紧张道。
“这个简单,应该两天就能做好,两块吧。”吕素芳试探道。
易思月闻言吐出一口气:“行,那你能再帮我改两套衣服吗?它需要多少?”
原身的衣服都是在乡下做的,易思月仔细看了看,发现能穿出去的几乎没有,难怪原身日日不平,只看方珍珍每周都买新衣服,再看看她的,是个人都得抑郁。
原身在这点上耿耿于怀,易思月也不想成为方珍珍的对照组,于是便琢磨着换衣服,偏现在她又买不起,只能改了。
吕素芳闻言,喜形于色:“可以,可以,一套两毛钱。”
“行,那就一共两块四毛。”易思月又等等噔噔噔上楼,拿出两套衣服,给她一一说出要改的点,确认没问题后,才数出两块四毛给她。
谁知吕素芳连连拒绝:“不用,不用,等我做好了,你再给就行。”
易思月这回却没听她的,直接将钱塞给了她:“拿着吧,我相信你。”吕家只要吕素芳的男人在市委看大院,每个月二十八块的工资,可他们却有五个孩子要养,听说一到冬天,只有一件棉袄的吕家,众人只能换着出门,这个出门,那就就得待家里。
那个出门,这个就得待家里,都穷得透气了,易思月前世再穷,基本温饱还是能保证的。
所以她得知这些后,便打算提前将钱给她,希望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