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看了我一眼,拿着巾子走过来。
他蹲下身来,一把攥住我的脚踝,放在腿上,用巾子细细的给我擦。
擦完也不松手,他的手掌很大,能包住我大半个脚。
他眼尾泛着红血丝,颌骨崩的紧紧地,抬眼看着我。
“妮儿,俺。。。。。。。俺”
他磕磕巴巴我了半天,眼睛一闭,说了句废话。
“俺给你擦脚”
我心说,这不是已经在擦了吗。
我记得刚来的时候范大不是羞赧的人,那会还说想跟我睡觉,让我给他生儿子,这种浑话是常挂在嘴边的。
怎么现下相熟了,反而扭捏起来了。
范大从镇子上回来,一进院门就叫我,急切又兴奋。
“妮儿,妮儿,快出来,看俺给你带了什么”
我应声出来,范大从后背卸下一个包袱,鼓囊囊的。
拆开来看。
一件对襟的大花绣袄子,绸面的,上头盘着一溜绊扣,摸起来软软的,絮的新棉花。
“给,快试试去”
“咋给我买这么好的衣裳,这得多少钱”
“今儿管事的给发了工钱,俺看镇上的丫头婆娘们都穿这个,你生的比他们白,比他们俊,穿上肯定好看,主要秋天了山里冷,你这小身板遭不住”
范大兴奋的催促着我去试衣裳。
新袄子穿上有点肥,我身上没多少肉,多少有点撑不起来,不过暖和的很。
范大看着我穿着他买的新衣裳,痴痴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