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物都在向失序的结果狂奔着,他很想找回秩序,想控制,想抓紧。
“秦一隅……”
就在这时,原本反锁的卧室门竟然打开了——这是南乙特意要求的。门外站着的是同样懵圈的严霁和秦一隅。
“嚯,头一回见你房间这——么乱。”
秦一隅环顾一圈,“比我的前半生还乱。”
“还好,小问题。”
严霁笑了笑,走进去,像参加障碍越野赛一样踩在没有酒瓶的空地上,找到了抱作一团的贝斯手和鼓手。
“怪不得都不接电话,两个酒蒙子。”
秦一隅抬脚把酒瓶当球踢,被严霁扭头眼神警告之后,笑嘻嘻举起双手投降,然后飞快过去,把南乙抱起来。
“怎么喝成这样了?”
他拨开南乙脸上的头发,让他靠自己怀里,冲严霁说,“那我把小乙弄回去了?需要我帮忙收拾的话叫一声。”
“你别来添乱了。”
“好你个严雨齐,行,不打扰你了。”
秦一隅扶着自家老婆开溜,走了两步又回头,“需要那个什么的话找我要就行,我送你门口,别去711……”
“你走吧。”
严霁闭了闭眼,差点被气笑。
要不是两间房隔着一个客厅,秦一隅恨不得直接打横抱回去,可被拍下来很难解释,南乙醒过来说不定会揪着他衣领要杀了他,只能扶着,等到一进房间,关上门,秦一隅就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谁知南乙忽然睁开了眼。
他看上去一点儿没上头,脸不红,眼神也没散,令秦一隅有些摸不着头脑。
“到底醉没醉啊?”
秦一隅贴上额头,亲了亲他的嘴,“嗯?”
想借酒消愁吗?可怜的小孩儿。
他共情还不到一秒,那种脆弱敏感的情绪忽然就被打碎,因为南乙冲他说:“放我下来。”
莫名的,秦一隅竟从这几个字里听出些命令的口吻。
“哦。”
他乖乖把人放下来,顺便替南乙理了理头发。
南乙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浅色的眼睛盯住了秦一隅,一言不发,维持了将近一分钟。秦一隅想,也就是他,换个人被这样这样盯着,估计得心里发毛。
某个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脆弱,眉头也跟着蹙了一下,好像非常难过似的,但稍纵即逝。那种情绪很快被掌控欲所接管。
“去那儿,坐着。”